"五丁仗剑决云霓":五丁仗剑决战在天上云霓,
# 云霓:云和虹。,五丁:神话传说中的五个大力士。
"直取银河下帝畿":攻取银河又直逼玉帝京畿。
# 帝畿:皇城郊区。这里是指玉皇大帝的灵霄殿。
"战死玉龙三十万":战败了玉帝的玉龙三百万,
# 玉龙:喻雪。
"败鳞风卷满天飞":让天上的败鳞残甲满天飞。
# 败鳞风卷满天飞:宋洪迈《容斋三笔》卷一一,按:宋陈鹄《西塘集耆旧续闻》卷六作:七星仗剑揽天池,倒捲银河落地机。战退玉龙三百万,断鳞残甲满天飞。
1. 分段赏析
张元在文学史上地位颇为特殊,因投向西夏,其作品长期被主流排斥,诗作仅在宋人笔记中存些残篇,《咏雪》便是其中为人熟知的佳作。毛泽东于《念奴娇·昆仑》自注中引用“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使其得以更广流传,《念奴娇·昆仑》里“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明显化用了此诗意。就诗论诗,《咏雪》彰显出非凡魅力。诗人开篇构建宏大场景,“五丁仗剑决云霓,直取银河下帝畿”,五丁力士挥剑劈开云霓、引来银河之水,这一想象突破常规,充满奇幻色彩。随之“战罢玉龙三百万,残鳞败甲满天飞”,将雪花比作三百万战败玉龙的残鳞败甲,赋予无生命的雪花鲜活形态,把寻常雪景幻化成天界激战的余波,极具视觉冲击力。经此描写,平淡的下雪场景变得波澜壮阔,营造出震撼人心的审美效果。张元留存的其他诗句,如《白鹰》中“有心待搦月中兔,更向白云头上飞”,同样展现出不凡风骨。《咏雪》版本众多,文字有别,像宋陈鹄《西塘集耆旧续闻》记载为“七星仗剑搅天池,倒卷银河落地机。战退玉龙三百万,断鳞残甲满天飞”,虽字句不同,但核心意象与奇幻风格一以贯之。抛开对张元政治立场的争议,仅从文学角度考量,其诗想象大胆、意境雄奇,在唐宋诗词中值得后人深入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