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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先秦作者:佚名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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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敲起钟声音锵锵,淮水奔流浩浩荡荡,我的心中忧愁又悲伤。遥想善良的君子,我深切怀念永难忘。敲起乐钟声和谐,淮水滔滔不停歇,我心忧愁又悲切。遥想善良的君子,德行正直且无邪。敲起乐钟擂起鼓,乐声回荡在三洲,我心悲哀又难受。遥想善良的君子,他的美德传扬垂千秋。敲起乐钟声钦钦,又鼓瑟来又弹琴,笙磬谐调又同音。配以雅乐和南乐,籥管合奏音更真。

逐句剖析

"鼓钟将将":敲起钟声音锵锵,

# 将将:同“锵锵”,象声词,形容钟声响亮。,鼓:敲击。

"淮水汤汤":淮水奔流浩浩荡荡,

# 汤汤:大水涌流貌,犹荡荡。

"忧心且伤":我的心中忧愁又悲伤。

# 忧心且伤:意即“心忧且伤”。

"淑人君子":遥想善良的君子,

# 淑人君子:美德之人。淑,善。

"怀允不忘":我深切怀念永难忘。

# 允:信,确实。一说为语助词。,怀:思念。

"鼓钟喈喈":敲起乐钟声和谐,

# 喈喈:象声词,形容钟声和谐。

"淮水湝湝":淮水滔滔不停歇,

# 湝湝:水流貌,犹“汤汤”。

"忧心且悲":我心忧愁又悲切。

"淑人君子":遥想善良的君子,

"其德不回":德行正直且无邪。

# 回:邪,邪恶。

"鼓钟伐鼛":敲起乐钟擂起鼓,

# 鼛:一种大鼓。,伐:敲击。

"淮有三洲":乐声回荡在三洲,

# 三洲:淮河上的三个小岛。洲,河中可居之地。

"忧心且妯":我心悲哀又难受。

# 妯:因悲伤而动容、心绪不宁。

"淑人君子":遥想善良的君子,

"其德不犹":他的美德传扬垂千秋。

# 犹:已。王引之《经义述闻》:“其德不犹’,言久而弥笃,无有已时也。”一说假借为“訧”,缺点、毛病。

"鼓钟钦钦":敲起乐钟声钦钦,

# 钦钦:象声词,犹“将将”。

"鼓瑟鼓琴":又鼓瑟来又弹琴,

"笙磬同音":笙磬谐调又同音。

# 磬:古乐器名,用玉或美石制成,有孔穿绳索悬于架上,敲击发声。

"以雅以南":配以雅乐和南乐,

# 南:原为乐器名,形似钟。引申为乐调名,或说指南方江汉地区的乐调。,雅:原为乐器名,状如漆筒,两头蒙以羊皮。引申为乐调名,指天子之乐,或周王畿之乐调,即正乐。,以:为,作,指演奏、表演。

"以籥不僭":籥管合奏音更真。

# 不僭:犹言按部就班,和谐合拍。僭,超越本分,此训乱。,籥:乐器名,似排箫。古代羽舞时边吹籥,边持翟羽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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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小雅·鼓钟》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作者不详。这是一首借聆听音乐抒发对善人君子怀念之情的诗作。诗中详细记载了钟、鼓、琴、瑟、笙、磬等多种乐器协同演奏,以及雅乐、南乐与籥乐相互配合的宏大场面。全诗共四章,前三章以铿锵钟鼓之音与浩荡淮水之景为引,将诗人内心的悲怆与忧思娓娓道来,进而引发对“淑人君子”及其高尚德行的深切追慕;末章则聚焦于钟鼓齐鸣、琴瑟和鸣、笙磬协奏、雅南合韵的美妙乐境。整首诗在音乐描写上极具想象力与创造力,生动勾勒出极具感染力的演奏场景,让读者能同时领略音乐之美与诗歌之韵,获得双重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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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小雅・鼓钟》的创作根源与意旨,自古以来便莫衷一是,未有确论。古往今来,相关解读众说纷纭,有的观点主张此诗旨在讥刺周幽王,也有说法认为其成于周昭王执政之际,然而这些见解皆因缺乏坚实佐证,难以令人信服。当今众多学者倾向于认为,此诗乃诗人置身淮水之滨或三洲之上,领略周室雅乐时,追慕古圣创制正声的盛德,从而有感而发的作品。​ 关于刺幽王之说,最早由《毛诗序》提出“《鼓钟》,刺幽王也”。《毛传》进一步阐释,称幽王用乐不合德义,于淮水之畔会盟诸侯时,演奏靡靡之音炫耀,致使贤者为之悲叹。苏辙在《诗集传》中承袭这一观点,指出幽王德行浅薄,不配享用雅正之乐。但细究诗中所咏,皆为雅音正声,与“郑卫之音”这类被斥为“淫乐”的靡靡之调判然有别。因此,《郑笺》另立新说,以“嘉乐不野合,牺象不出门”为依据,判定此诗创作于周昭王时期。郑玄认为,昭王在淮上演奏先王雅乐,违背礼乐规制,故而引发贤者的忧思。不过,单纯以演奏地点不合礼制来解释贤者的悲叹,这一说法也备受质疑,毕竟《庄子・天运》中便有黄帝于洞庭之野演奏《咸池》之乐的记载,可见乐舞于郊野展演并非绝无可能。《孔疏》援引郑玄注释《中候・握河纪》中“昭王时,《鼓钟》之诗所为作者”的论断,并点明郑玄“依三家为说”,其观点或源自韩诗或齐诗一派。尽管后世不少人采信此说,却仍不足以盖棺定论。​ 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犀利指出,仅从诗文本身着眼,虽能知晓乐舞场景发生于淮上,但具体的时代背景、涉及人物皆无从稽考,严词批评《毛诗序》认定此诗刺幽王属于主观臆测。欧阳修也曾考据,《诗》《书》《史记》中均无幽王东巡的记载,且宣王时期是派遣将领征伐淮徐,并非亲自前往,由此可见幽王于淮上作乐之说疑点重重。不过,汪梧凤在《诗学女为》中引述《竹书纪年》中幽王十年盟于太室、征伐申国,以及《左传》中楚灵王会盟于申等史料,结合淮水与申、太室同属豫川之地的地理关联,竭力佐证幽王东巡的史实,坚持认为此诗与幽王相关。而现代学者高亨在《诗经今注》中,则将诗的主旨归纳为“奏乐之时,思念君子而心生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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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四言诗,整首诗通过对鼓钟音乐和淮水景色的描写,以及对淑人君子的怀念和赞美,表达了诗人内心对国运、时代的忧思,对当时社会世风日下的不满和对理想道德、社会秩序的向往。

2. 分段赏析

第一章“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首章以钟鼓铿锵之声起笔,“将将”拟其宏亮,如金石震于耳畔,与“汤汤”淮水之势相和,视听交感间顿生苍茫之感。流水滔滔无尽,恰似诗人忧心延绵,此乃《诗经》“兴”法之妙,借自然之象引心中之情。“忧心且伤”直吐胸臆,而“淑人君子,怀允不忘”则点明所忧之由:彼美德君子之风范,如日月昭昭,令人念之深、思之切,难以释怀。钟鼓之盛与忧心之重形成张力,既见乐声之庄严,亦显世道之幽微,为全诗奠定沉郁基调。第二章“鼓钟喈喈,淮水湝湝,忧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不回。”次章换韵,钟音转为“喈喈”,清越如鸟鸣,却与“湝湝”激荡水声相应,清响中见动荡,更衬忧心之“悲”。前章之“伤”犹含蓄,此章之“悲”已外显,情感随声韵递进而深化。“其德不回”直赞君子德行:“回”者邪曲,言其方正端直,如砥柱中流,不为世浊所移。诗人以水势之跌宕,反衬德操之恒定,一乱一正,愈见君子风仪卓然。此处之“悲”,非为个人哀戚,乃因世道离乱而思贤德之不可得,忧思中蕴含对清明政德之企慕。第三章“鼓钟伐鼛,淮有三洲,忧心且妯。淑人君子,其德不犹。”三章再转,“伐鼛”(击大鼓)之声轰然作响,与前章清钟相衬,如乐舞渐入高潮,声浪愈强而愁思愈深。“淮有三洲”以水中沙洲为象,既写眼前之景,亦隐喻所思之人远在彼岸,如《蒹葭》之“宛在水中央”,见空间阻隔之怅惘。“妯”通“悼”,忧思至此近乎哀痛,盖因理想与现实之距难以跨越。“其德不犹”承上而言君子德行无差失,完美如圭臬,既呼应前章“不回”,亦见诗人对至德之极致追慕。乐声由清入浊,情感由思入痛,层层递进中尽现对贤德沦隐之叹惋。第四章“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籥不僭。”末章忽转笔锋,极写乐舞之盛:钟音“钦钦”沉稳,琴瑟和鸣,笙磬同声,八音克谐,如天籁合于人间。“以雅以南”言雅乐与南乐并奏,“以籥不僭”谓乐舞合乎礼制,无逾矩之差。表面写乐,实则托物言志:八音和谐象征天下太平,仪节井然暗喻秩序复归,此乃周代礼乐文明之理想图景。前章之“忧”至此升华为对治世的向往,个人愁思融入对王道中兴的集体期待,情感由沉郁转为庄敬,境界豁然开阔。全诗以乐声作结,非为娱耳,乃以“乐教”寄寓“德政”之思,合于《礼记》“乐者,通伦理也”之旨。

3. 作品点评

《小雅・鼓钟》对音乐的描写颇具想象与创造性。虽与后世被赞为“摹写声音至文”的白居易《琵琶行》、韩愈《听颖师弹琴》、李贺《李凭箜篌引》等咏乐佳作相比,风格更为古朴简略,但仍能让读者感受到音乐与诗歌的双重艺术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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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价

# 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连之乐,久而忘反(返),故人忧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者,伤今而思古也。

宋王安石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引

# 始言汤汤,水盛也;中言湝湝,水流也;终言三洲,水落而洲见也。今言不若王之荒乱也。

宋苏辙《诗集传》

# 赋也。此诗之义未祥。王氏曰: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转之乐,久而忘反。闻者忧伤,而思古之君子不能忘也。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今姑释其训诂名物,而略以王氏苏氏之说解之。未敢信其必然也。

宋朱熹《诗集传》

# 玩其词意,极为叹美周乐之盛,不禁有怀在昔淑人君子,德不可忘,而至于忧心且伤也。此非淮徐诗人重观周乐、以志欣慕之作,而谁作哉?”

清方玉润《诗经原始》

# 言幽王之不德,其乐非古欤?乐则是,而人则非也。

宋苏辙《诗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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