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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解析

chōng
舂
gē
歌

朝代：汉作者：戚夫人浏览量：2
zǐ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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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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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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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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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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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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彘
。
。

译文

儿子啊，你为赵王，而你的母亲却成了奴隶。整日舂米一直到日落西山，常常在死亡边沿徘徊。与你相离三千里，应当让谁去给你送信，告知你实情呢？《汉书》记载：吕后成为皇太后。下令将戚夫人囚禁在永巷。给她剃去头发，用铁圈束颈，穿上红褐色的囚衣。让她舂米。戚夫人一边舂米一边唱歌。太后听说了这件事。非常愤怒。召来赵王并将他杀害。随后砍断戚夫人的手脚。挖去她的眼睛，用烟火熏灼她的耳朵。给她灌下哑药。让她住在猪圈里。称她为 “人彘”。

逐句剖析

"子为王"：儿子啊，你为赵王，

# 子为王：指戚夫人之子刘如意为赵王。

"母为虏"：而你的母亲却成了奴隶。

# 虏：奴仆。《韩非子·五蠹》：虽臣虏之劳不苦于此矣。

"终日舂薄暮"：整日舂米一直到日落西山，

# 薄：通“迫”。终日舂薄暮指每天舂米直到暮时。,舂：把东西放在石臼或乳钵里捣，使破碎或去皮壳。

"常与死为伍"：常常在死亡边沿徘徊。

"相离三千里"：与你相离三千里，

# 三千里：此处为虚指，赵王刘如意的封国位于赵地，与京城长安相隔甚远。

"谁使告女"：应当让谁去给你送信，告知你实情呢？

# 女：通“汝”，你。

"《汉书》曰"：《汉书》记载：

"吕后为皇太后"：吕后成为皇太后。

"乃令永巷囚戚夫人"：下令将戚夫人囚禁在永巷。

"髡钳衣赭衣"：给她剃去头发，用铁圈束颈，穿上红褐色的囚衣。

"令舂"：让她舂米。

"戚夫人舂且歌曰云云"：戚夫人一边舂米一边唱歌。

"太后闻之"：太后听说了这件事。

"大怒"：非常愤怒。

"召赵王杀之"：召来赵王并将他杀害。

"遂断夫人手足"：随后砍断戚夫人的手脚。

"去眼薰耳"：挖去她的眼睛，用烟火熏灼她的耳朵。

"饮暗"：给她灌下哑药。

"使居鞠域中"：让她住在猪圈里。

"名曰人彘"：称她为 “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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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戚夫人歌》是西汉初年戚夫人被吕后囚禁时所作的乐府诗。全诗仅二十字，以直白如诉的语言，展现了她从宠妃沦为罪囚的悲惨境遇。诗中“子为王，母为虏”以母子命运的强烈反差，道尽后宫权力斗争的残酷；“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则刻画了她在永巷中日夜舂米、命悬一线的绝望。此诗唱出了戚夫人悲苦的生活，思子的情怀，以及愤怒的心声。全诗歌辞朴实，明白如话，却哀怨感愤、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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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舂歌》属乐府《杂歌谣辞》。戚夫人为汉高祖宠妃，生子赵王刘如意。因曾争立其子为太子，她成了吕后的眼中钉。刘邦去世后，吕后掌权，将其囚禁永巷，逼她终日舂米，隔绝与外界联系。此歌即为她舂米时自编自唱的哀歌。 据《汉书・外戚传》载，刘邦曾嫌太子刘盈仁弱，欲废其位改立刘如意，因吕后借四皓之力保住刘盈。刘邦驾崩后，吕后摄政，对戚夫人怀恨在心，将其囚于永巷，令穿粗衣舂米。昔日贵妃遭此虐待，悲痛欲绝，遂以歌抒愤，唱出心中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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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乐府诗，也是一首女性悲歌。戚夫人通过描述被囚禁期间舂米的劳作艰辛与母子分离的绝望境遇，以“子为王，母为虏”的尖锐对比，抒发了对吕后残暴迫害的悲愤控诉、对赵王如意安危的深切牵挂，以及身处绝境中无力抗争的哀怨绝望。

2. 分段赏析

“子为王，母为虏”。起句以母子境遇的尖锐对比，道尽汉宫争斗的残酷现实。戚夫人曾得刘邦宠爱，其子赵王如意亦因“类我”之评险些取代刘盈太子之位。然刘邦逝后，吕后迅速展开报复：将其髡发穿赭衣，囚禁于永巷舂米。昔日宠妃转瞬沦为罪囚，这一身份的剧烈反转，折射出后宫争宠的冷酷 —— 在皇权面前，恩宠如朝露，失败者的命运往往骤落尘埃，任人宰割。“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紧承前句，勾勒戚夫人的艰辛处境。从日出到日落，她不停劳作舂米，繁重的劳役几乎将人碾碎。汉代囚徒舂米需每日定量完成，双手磨破、腰背佝偻是常态。“常与死为伍”并非虚言：吕后对戚夫人积怨已深，囚禁舂作不过是折磨的开始，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这句悲叹，既是对当下苦难的控诉，隐含着对未来命运的绝望，读来令人心惊。最后两句她深感委屈，自己身为藩王的母亲，却成了别人的奴隶，被迫从早到晚不停地舂米。这种日子就像在鬼门关前徘徊，可没人能把她的惨状告诉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她多么盼着有人能把她从这无尽的苦海里救出来啊！她只能不停地呼喊、求救，这是她唯一能让人听见的办法。

3. 作品点评

《戚夫人歌》语言直白如话，却字字泣血，让人读来心情沉重。戚夫人以饱含悲怆的笔触，诉说着命运的巨大落差：身为赵王之母，却沦为阶下囚，每日从早到晚被迫舂米，过着与死亡相伴的生活。诗中充满了她的哀怨与绝望，她深知自己处境危险，却无人能向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传递讯息。这短短几句，既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深切呼唤，也是对残酷命运的无奈抗争。戚夫人用诗歌发出呼救，展现出封建宫廷斗争的残酷与人性的悲凉，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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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价

# 《舂歌》（即《戚夫人歌》）是戚夫人操杵舂作之时脱口而作的歌，运用的是三、五言句式的“俚歌俗曲”。歌辞朴实，明白如话，却哀怨感愤、摄人心魄。它的动人之处，正在于这是发自后宫之争中孤弱无依、惨遭祸殃的妇人心底的真情，不假掩饰地唱出了她操杵舂作、思远念子的酸辛、悲苦、绝望和幽怨。因为是弱者遭祸，故最能赢得人们的同情；因为不假掩饰，语浅而情长，故最能牵动读者的心弦。

现代安徽师大文学院教授潘啸龙《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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