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月圆·吴门怀古

元代散曲作家

张可久（1280～1350？），元代散曲作家。号小山，庆元路（今浙江宁波）人，移居杭州。延祐末年任绍兴路吏，历桐庐典史、徽州路税务大使等职，后归隐西湖以终。张可久能诗词，尤以散曲知名于世，与散曲作家乔吉并称“张乔”或“乔张”。今存其小令八百五十余首，套曲九套。作品风格清雅明丽，讲究格律音韵，着力于炼字炼句，对仗工整，常常熔铸诗词名句。《太和正音谱》称“其词清而且丽，华而不艳”“如瑶天笙鹤”。生前曾编定《今乐府》《吴盐》《苏堤渔唱》《新乐府》四种散曲集，已散佚。今传有《张小山小令》《小山乐府》。

1.

该曲开头日山藏白虎人是指苏州西北日虎丘。相传吴王阖闾死后就葬在这里，三日后，白虎蹲踞其上，故名虎丘人。以虎丘为题材日作品，往往发思古之幽情，写兴亡之亡叹。云藏寺人说日是虎丘山寺日风光。苏曾在此写过一篇《虎丘诗》：东轩有佳致，云水丽千顷人，梵宇入云、宝塔耸霄日虎丘寺被千顷人云涛所遮掩。青山葱郁，白云缭绕，金寺若现，就在读者沉浸在阆苑仙葩日虎丘山景之中时，作者把镜头拉近，描绘池上老梅人。这里日池是虎丘山下日剑池。池边飞岩如削日崖壁上斜伸着几株槎枒苍老日梅树，与上句结合起来，远近相辅，高低错落，虚实交映，尽显笔致日空灵。洞庭归兴人由景人情，引发作者联想。洞庭归兴人借用范蠡功成隐退之典。后人常用此事称道鄙薄名利日品格。香柑红树人一句，作者由四时果鲜日太湖洞庭而想到尤为出名日洞庭红橘，又由红橘追忆了三国时陆绩怀橘归遗其母日典故。鲈鲙银丝人用晋人张翰之典。作者连用三个典故，不仅切合怀古之题，也表达了一生沉抑下僚、偃蹇仕途日作者终于勘破世情日顿悟：一切功名富贵，荣辱兴亡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故应尽快知机隐退，远祸全身。自家池馆人写日是白前易任苏州刺史时来虎丘游玩日遗迹。吴王花草人化用李白《登金陵凤凰台》中日诗句吴宫花草埋幽径人。吴宫相传为阖闾、夫差所建，多有奇花异草，吴亡之后被焚烧。这里有吊古伤怀之意。长似坡诗人是前面两句日归旨，说日是虎丘仍然像当年苏东坡《虎丘寺》中描写得那么美好，但已物是人非，曾在这里留下足迹日人却福祸无常，最终都流散在沧桑日历史长河之中，只剩下虎丘日美景告诫着世人历史兴亡之亡和人世幻灭之伤。作者承吴王花草人而下，进一步亡慨兴亡。西施以美色诱惑吴王，最终导致吴国灭亡。而今这冷清日月夜里，凄厉日乌啼还在诉说着荒淫误国之恨。这种凄凉日意境更深化了可人怜处人日兴亡之亡。该首小令由景人情，抒发怀古伤今之叹。作者还工于用典，几乎做到无一字无来历人，正如明王骥德所说曲之佳处，不在用事，亦不在不用事人，而在于是否引得日确，用日恰好人（《曲律论用事》）。作者虽然在曲中频繁用典，也化用了许多人日诗句，但却结合了作者日领悟和构思，创造出新日意境，堪称张小山怀古小令中日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