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南征胆气豪":将军你争伐南方,胆气豪迈无比,
# 大将:指毛伯温。
"腰横秋水雁翎刀":腰间的钢刀如同一泓秋水般明亮。
# 雁翎刀:形状如大雁羽毛般的刀。,秋水:形容刀剑如秋水般明亮闪光。,横:横挎。
"风吹鼍鼓山河动":风吹战鼓擂动,山河震动,
# 鼍鼓:用鳄鱼皮做成的战鼓。
"电闪旌旗日月高":电闪之中旌旗飘,日月高标。
# 旌旗:指挥作战的军旗。
"天上麒麟原有种":将军神勇天生,犹如天上麒麟的后代,
# 麒麟:一种传说中的神兽,这里用比喻来称赞毛伯温的杰出才干。
"穴中蝼蚁岂能逃":敌人如同洞里的蝼蚁一般,怎么能逃走呢。
# 蝼蚁:蝼蛄和蚂蚁,这里用来比喻安南叛军不堪一击,不成气候。
"太平待诏归来日":等到天下太平,将军奉诏,班师回朝的时候,
# 诏:皇帝的诏令。
"朕与先生解战袍":我(指嘉靖自己)亲自为将军解下战袍,为将军接风。
# 先生:指毛伯温。,朕:皇帝的自称。
明朝第十一位皇帝
朱厚熜(1507~1566?),即明世宗,明朝第十一位皇帝。号尧斋、雷轩、天池钓叟,生于安陆州(今湖北钟祥)。明宪宗之孙,兴献王朱祐杬之子。正德十六年,明武宗朱厚照驾崩,无子继位,按照“兄终弟及”的祖训,兴王世子朱厚熜承统。改年号为“嘉靖”。即位不久,朱厚熜为了缓和社会矛盾,采取厘革宿弊、振兴纲纪等改革措施,下令退还一些被侵占的民田,汰除军校匠役10万余人,史称“嘉靖新政”。但他后期迷信道教,求长生,二十多年不见朝臣,由严嵩当国,继而内阁纷争、吏治败坏,政治和经济都出现了危机。嘉靖四十五年,朱厚熜于乾清宫去世。其有诗作《秋日即事诗三章送元辅张罗山》《飨》《黄河澄清诗》等。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写送别主将的七言律诗,描写了主将毛伯温南征的装束与军威,以及对主将得胜归来的殷切期许,抒发作者对主将毛伯温南征的信心以及对其凯旋的殷切期盼与信任之情。
2. 写作手法
比喻:诗中比喻精妙,强化必胜信念与君臣期许。“天上麒麟原有种”,将毛伯温喻为麒麟,以神兽象征其卓越才能与非凡气度,凸显主将如天生英才,肩负平乱重任;“穴中蝼蚁岂能逃”,把敌军比作蝼蚁,突出其渺小卑微、不堪一击,强烈对比中展现明军压倒性优势。两相对比的比喻,既表达对毛伯温的高度信任,也透露出对胜利的笃定,更暗含君臣携手共创太平的愿景,使情感表达生动且极具力量。夸张:这首诗借夸张手法渲染出征气势与必胜信念。“风吹鼍鼓山河动”,以鼍鼓声响令山河震动,极写军威之盛,声波力量突破现实局限;“电闪旌旗日月高”,旌旗在闪电映照下仿佛遮蔽日月,凸显军队阵容的磅礴气势。“穴中蝼蚁岂能逃”将敌军贬为蝼蚁,强化其渺小脆弱,与明军的强大形成夸张对比,凸显胜券在握。这些夸张之笔,让诗作气势雄浑,情感浓烈。对比:诗中多处运用对比。“麒麟”与“蝼蚁”以神兽喻将士、蝼蚁比敌军,凸显双方地位与力量悬殊;“南征胆气豪”的将士与“岂能逃”的敌军,形成勇气与怯懦的鲜明对照;“山河动”“日月高”的壮阔场景,和“穴中”的狭小局促之地对比,强化战争气势与敌军窘迫。通过这些对比,既展现将士英勇无畏、征战必胜的豪情,又表达对敌军的蔑视,突出平定叛乱的信心与对太平的期许,全诗气势雄浑,对比鲜明。
3. 分段赏析
开篇“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以先声夺人的笔触塑造主将形象。“胆气豪”三字直接点明毛伯温临危受命、气吞山河的英雄气概,而“腰横秋水雁翎刀”一句气势更上一层。“秋水”喻指刀身寒光凛冽、锋利无比,既贴合兵器特质,又暗含主将如秋水般澄澈坚毅的心境;“雁翎刀”造型优美且极具实战威力,此细节不仅勾勒出毛伯温英武挺拔的身姿,更暗示其武艺超群、堪当大任,为全诗奠定豪迈基调。颔联“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诗人运用夸张与视听结合的手法,将出征场景推向高潮。“鼍鼓”在古代常为军阵所用,传说以扬子鳄皮制成,其声雄浑低沉,“风吹鼍鼓”时,声波震荡如雷霆万钧,竟能令山河为之撼动,足见军威之盛;“电闪旌旗”则从视觉切入,闪电划破夜空,映照得旌旗猎猎翻飞,仿佛遮蔽日月,营造出一种天地变色、气吞八荒的壮阔氛围。此联既生动再现大军出征的震撼场面,也暗喻明朝军队如日月般不可阻挡的强大力量。颈联“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诗人借助精妙的比喻形成强烈对比。“麒麟”自古被视为祥瑞神兽,是卓越才能与高贵品格的象征,“天上麒麟原有种”一句,将毛伯温比作天赐英才,既肯定其血统高贵,更赞誉其天生具备平定战乱的非凡资质;而“蝼蚁”常被用来形容微不足道的弱者,“穴中蝼蚁”形象地刻画出敌军蜷缩一隅、不堪一击的狼狈模样。两者相较,胜负之势一目了然,既展现出必胜的坚定信念,也暗含对敌军的蔑视,更传递出对毛伯温的高度信任。尾联“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笔锋陡然一转,从硝烟弥漫的战场转向战后的和平愿景。“太平”二字道出战争的终极目标,亦是帝王治国安邦的理想;“待诏归来”四字,既饱含对凯旋的急切期盼,又隐含对毛伯温的深切挂念。尤为动人的是“朕与先生”的称谓,皇帝放下九五之尊的威严,以平等、亲切的口吻相待,“解战袍”的承诺更似老友间的约定,既描绘出胜利后君臣共享太平的温馨画面,也展现出君臣相知相惜的深厚情谊,余韵悠长,令人回味。
# 此诗与其他帝王诗不一样,送臣下出征,不是冠冕堂皇地勉励,而是的确动了真实感情。
不详湖南省古典文学研究院副秘书长成松柳《千家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