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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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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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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朱穆：东汉学者、诗人。

朱穆（100～163）字公叔，一字文元，东汉南阳郡宛（今河南南阳市）人，丞相朱晖之孙。初举孝廉。顺帝末，大将军梁冀使典兵事。桓帝时任侍御史。感时俗浇薄，作《崇厚论》、《绝交论》。永兴初，出任冀州刺史，镇压起事灾民。后触犯宦官，罚作刑徒，因千人上书为之鸣不平，赦归。居乡数年，复拜尚书。上书请除宦官未成，忧愤死。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四言诗，也是一首寓言讽刺诗。诗中以鸱比喻趋炎附势的友人刘伯宗，揭露其贪婪卑劣的品行，又以凤凰自喻高洁品格，通过二者的对比，表达了诗人对势利小人的憎恶、对黑暗社会风气的批判，以及坚守节操、绝不妥协的决绝态度。

2. 写作手法

直抒胸臆：“永从此诀，各自努力”二句，以决绝语气宣告与刘伯宗的断交决心，直截了当表明立场，情感如火山喷发般喷薄而出。这种直率表达将愤懑之情毫无保留地宣泄，形成强烈的情感冲击力，使读者瞬间感知诗人绝不妥协的刚烈气节。比喻：以物喻人，如“北山有鸱”四句，借鸱鸟“不洁其翼”“飞不正向”的丑态，暗讽刘伯宗品行卑劣、背离正道。又以“饕餮贪污”直指其贪婪本性，而“凤之所趋”则以凤凰高洁对比，凸显自身不屑同流之志。全篇通过鸱凤意象的强烈反差，既痛斥友人的堕落，又彰显决裂的决绝，比喻生动贴切，情感凛冽如刀。托物言志：以鸱喻刘伯宗之贪婪卑劣：“饥则木揽，饱则泥伏”直写其不择手段攫取，“臭腐是食”暗讽其道德沦丧；而“凤之所趋”则自况高洁，与鸱形成鲜明对比。通过物象与人格的映射，既揭露刘氏忘恩负义的丑态，又彰显诗人“永从此诀”的决绝态度，托物抒怀间尽显刚正风骨。

3. 分段赏析

该诗共十六句，可分前后两个部分。前十二句是第一部分，以绝大篇幅，铺陈排比，刻画鸱鸟的丑恶形象。“北山有鸱，不洁其翼。”此句以“鸱”起兴，暗喻刘伯宗品行卑劣。“不洁其翼”既写鸱鸟羽毛污秽的外在形象，亦影射刘伯宗道德败坏、失节忘义的本质。诗人以物喻人，开篇即定下批判基调。“飞不正向，寝不定息。”中“飞不正向”暗指刘伯宗行为偏离正道，“寝不定息”则讽刺其生活放纵、毫无操守。两句通过动态描写，强化鸱鸟的飘忽不定与道德迷失，呼应后文对其贪婪本性的揭露。“饥则木揽，饱则泥伏。”中“木揽”指鸱鸟捕食幼鸟的残忍行径，“泥伏”则描绘其饱食后蜷缩泥潭的污浊之态。此联以具体行为刻画其贪婪与堕落，语言直白却极具画面感，揭露刘伯宗得势后欺凌弱小、沉溺享乐的丑态。“饕餮贪污，臭腐是食。”中“饕餮”为传说中贪食凶兽，诗人以此喻刘伯宗如饕餮般贪婪无度；“臭腐是食”直指其以腐臭之物为食，暗讽其道德败坏、不择手段攫取利益。点明其贪婪本性，语言犀利，批判力度极强。“填肠满嗉，嗜欲无极。”中“填肠满嗉”进一步夸张其贪食之状，“嗜欲无极”则揭示其欲望永无止境。两句通过生理层面的描写，将刘伯宗的贪婪抽象为人性之恶，强化其“恶鸟”形象，暗含对其永不知足的愤慨。“长鸣呼凤，谓凤无德。”中“长鸣呼凤”化用《论语》中“凤兮凤兮”之典，鸱鸟（刘伯宗）以卑劣之身诋毁高洁的凤凰（朱穆），反衬其忘恩负义、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此句以对比手法，凸显刘伯宗的狭隘与朱穆的坦荡。最后四句是第二部分，表示了绝交的决心和态度。“凤之所趋，与子异域。”中“凤”象征朱穆自身的高洁品行，“异域”则表明二者志向根本对立。此句以决绝语气宣告与刘伯宗分道扬镳，语言简洁却蕴含坚定立场，呼应前文对“鸱”的批判，形成强烈反差。“永从此诀，各自努力。”末句以“永诀”收束全诗，态度决绝，毫无回旋余地。“各自努力”看似平淡，实则暗含对刘伯宗的警示与疏离，凸显朱穆不妥协、不苟合的刚直性格。全诗至此戛然而止，余韵悠长，强化了绝交的决绝性。

4. 作品点评

《与刘伯宗绝交诗》是东汉朱穆的一首寓言讽刺诗。全诗风格刚健质朴，语言如刀锋出鞘，以“鸱”喻奸佞，以“凤”自况，通过排比句式，将贪婪丑恶之徒的行径刻画得入木三分。其语言摒弃汉乐府常见的含蓄婉转，以直白犀利的笔触直斥小人，既暗讽刘伯宗忘恩负义，又彰显诗人“宁为玉碎”的傲骨。诗中动词连用的动态描摹，形成张力，使情感如岩浆喷涌，极具感染力。

# 漫画式的描写，颇具讽刺力量。

不详吉林大学文学院教授沈文凡《汉魏六朝诗三百首译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