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é

蝶

liàn

恋

huā

花

·

·

chūn

春

mù

暮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婉约词，也是一首伤春怀人词。它通过描绘暮春夜晚的细雨、淡月、桃杏香以及秋千笑语等景象，表达了词人伤春的感慨和相思的愁绪。

2. 写作手法

白描：“桃杏依稀香暗渡。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用简洁质朴的语言勾勒出桃杏花香、秋千笑语之景，不事雕琢，却生动展现场景，引发情感共鸣。情景交融：词中借暮春夜景，如“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将伤春与相思之情融入其中，营造出清幽孤寂氛围，使情与景相互渗透，增强感染力。

3. 分段赏析

上片：“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点明时间是长夜，虽夜色未深，但也入夜有一段时间了。地点在亭皋，词人“闲信步”，看似随意、漫不经心，实则透露着排遣内心积郁的意图。刚过清明，本是春光正好时，词人却已“伤春暮”，无理之语饱含深情，为全词奠定伤感情调。“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从听觉和视觉入手，写几点雨声被风止住，朦胧淡月在云中穿梭，营造出清幽、静谧且略带凄迷的氛围，既展现暮春夜景之美，又烘托出词人内心的孤寂与惆怅，表达“信步”之人由方才因“春暮”的伤情，而到感情的舒畅，写来极其自然，无雕琢之痕。下片：“桃杏依稀香暗渡。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先从嗅觉角度着笔，写桃杏花的芬芳在暗夜中隐隐飘来。此时虽已过桃杏盛开的花期，但其残留的香气仍能依稀嗅到。人被淡月、微云、悠悠清风、点点微雨，以及这若有若无的桃杏花香所构成的美妙景致感染，先前“伤春暮”的惆怅心绪，也暂时消散了。此处白描手法简洁自然，恰如其分地勾勒出画面与情感的流转。接着以听觉写不知何人在秋千上笑语盈盈。这几句白描，简洁勾勒出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引发词人联想。“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直抒胸臆，词人由眼前景想到意中人，对她千万般思念，在辽阔的天地里，竟无一处可以安排“我”的相思愁绪，相思之情如潮水般涌来，将内心的彷徨、感伤与苦闷推向高潮，深刻表达出相思之苦和内心的孤寂无奈。下片前两句似轻描淡写，实则耐人寻味，以含蓄之笔，悄然透露出词人往昔一大段欢愉的生活片段；后两句则如浓墨泼洒、水银泻地，将深沉浓郁的相思之情，毫无保留地铺展在读者眼前，让这份情愫汹涌而至，直击人心。

4. 作品点评

《蝶恋花・春暮》善用白描勾勒场景，如桃杏飘香、秋千笑语；借景抒情自然流畅，将伤春与相思之情融入暮春夜景，情景交融。语言精妙，“约”“淡”等字炼字精准，不失为婉约词佳作。虽无积极意义，但胜在写景鲜明，写情真切，以景人情，情景交融，极其自然。且不用典故，语言浅近，读起来委婉动人，在艺术表现上有它的特色。

# 何不寄愁天上，埋忧地下？

明陈继儒《南唐二主词汇笺》引语

# “没个安排处”与“愁来无着处”并绝。

明潘游龙《南唐二主词汇笺》引语

# （“数点雨声”二句）片时佳景，两语得之。……“愁来无着处”，不约而合。

明沈际飞《草堂诗余正集》卷一

# “红杏枝头春意闹”、“云破月来花弄影”，俱不及“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

清沈谦《填词杂说》

# 此词与张先、宋祁作风极相类，设混于子野词中，几乎无从辨认。

近现代薛砺若《宋词通论》

# 这首词写一个青年人常会碰到的意外和因此惹起的无端烦恼。事情本是琐细的。他在春夜的闲行中偶然听到隔墙的笑语声，如此而已。但正因其琐细，要写得委婉动人，又实在不易。作者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恰当地安排了一个同青年人的伤春情怀十分和谐的环境和气氛，然后让那感情自然地伸展开去。

不详刘逸生《宋词小札》

# 上半首工于写景，风收残雨，以“约住”二字状之，殊妙。雨后残云，惟映以淡月，始见其长空来往，写风景宛然。结句言寸心之愁，而宇宙虽宽，竟无容处。其愁宁有际耶？唐人诗“此心方寸地，容得许多愁”，愁之为物，可谓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惟能手得写出之。

近代俞陛云《南唐二主词辑述评》

# ⑴（陈继儒）何不寄愁天上，埋忧地下？⑵潘游龙“没个安排处”与“愁来无着处”并绝。

近代唐圭璋《南唐二主词汇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