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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元作者:乔吉浏览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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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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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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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我问荆溪岸边的人家,你们是什么人家,怎么不种植梅花呢?他们用老树支撑着大门,荒芜的蒲草长满了水岸,他们用细瘦的竹棍圈出篱笆。小庙的神明不灵验,狐狸在瓦上跳腾,当官的不管事,让乌鸦和老鼠满衙门跑。溪水白茫茫的,岸上满是黄沙,我倚遍一处处栏杆,一只只数尽了那乱叫的乌鸦。

逐句剖析

"问荆溪溪上人家":我问荆溪岸边的人家,

# 荆溪:水名,在江苏省宜兴县,因靠近荆南山而得名。

"为甚人家":你们是什么人家,

# 为甚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不种梅花":怎么不种植梅花呢?

"老树支门":他们用老树支撑着大门,

# 老树支门:用枯树支撑门。

"荒蒲绕岸":荒芜的蒲草长满了水岸,

"苦竹圈笆":他们用细瘦的竹棍圈出篱笆。

# 圈笆:圈起的篱笆。

"寺无僧狐狸样瓦":小庙的神明不灵验,狐狸在瓦上跳腾,

# 样瓦:戏耍瓦块。

"官无事乌鼠当衙":当官的不管事,让乌鸦和老鼠满衙门跑。

# 乌鼠当衙:乌鸦和老鼠坐了衙门。

"白水黄沙":溪水白茫茫的,岸上满是黄沙,

"倚遍栏干":我倚遍一处处栏杆,

"数尽啼鸦":一只只数尽了那乱叫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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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折桂令·荆溪即事》是元代乔吉创作的一首元曲小令。主题围绕元朝统治下的黑暗现实与人民的困苦。开篇以设问起笔,询问荆溪溪上人家不种梅花的原因,进而描绘出当地“老树支门”“苦竹圈笆”“荒蒲绕岸”的荒凉景象。后文直斥官府如“寺无僧狐狸样瓦,官无事乌鼠当衙”。全曲借景抒情、巧用比喻,生动展现社会惨状,语言质朴辛辣,结构上首尾呼应,深刻反映时代问题,艺术价值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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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元代杂剧、散曲作家

乔吉(?~1345),亦作“乔吉甫”。元代杂剧、散曲作家。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今属山西)人。后居杭州。乔吉的散曲作品丰富,风格清丽,与张可久并称“元散曲两大家”。其擅长小令,能雅俗兼赅。他的剧作对明代剧坛很有影响,所作杂剧今知有十一种,现存《两世姻缘》《金钱记》《扬州梦》三种。结集有《惺惺道人乐府》《文湖州集词》《乔梦符小令》三种,近人辑为《梦符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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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折桂令·荆溪即事》是一曲勾勒南方村落贫瘠图景的苍凉小令。荆溪,这条自江苏南部穿宜兴、入太湖的蜿蜒水道,自古便因梅花闻名,暗香浮动的梅林曾令无数文人魂牵梦萦。作者怀揣憧憬踏访此地,却只见满目萧索,连半枝梅花的踪迹都无处寻觅。面对破败村舍与困苦民生,作者将眼前惨景与满心失望凝于笔端,遂成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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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元曲,也是一首反映社会现实题材的作品。描绘了荆溪溪上人家的破败与周边环境的荒凉,如“老树支门,苦竹圈笆,荒蒲绕岸”,展现出百姓生活的贫困。通过对“寺无僧狐狸样瓦,官无事乌鼠当衙”的刻画,深刻揭示元朝统治者的暴虐、昏庸和腐败,体现了在民族压迫和官僚地主压榨下江南人民的悲惨生活,表达了作者对黑暗现实的痛恨之情。

2. 写作手法

借景抒情:“老树支门,荒蒲绕岸,苦竹圈笆”,作者选取老树、荒蒲、苦竹等衰败意象,描绘出农村中老树歪斜支撑门扉,荒蒲杂乱缠绕河岸,苦竹稀疏围成篱笆的萧瑟景象。通过这些荒凉之景的刻画,含蓄地抒发了对黑暗现实的不满,以及对贫苦百姓生活的深切同情。比喻:“寺无僧狐狸样瓦,官无事乌鼠当衙”,作者将元朝社会比作“寺无僧”的荒废寺院,把统治者比作在屋顶乱窜的狐狸、盘踞衙门的乌鼠。寺院本应是僧人修行之地,如今僧人不见、狐狸肆虐,象征社会秩序崩坏;衙门本为官员理政之处,却被乌鼠占据,形象地揭露了元朝统治者昏庸腐朽、无所作为的本质。

3. 分段赏析

“问荆溪溪上人家为何不种梅花”:此句作为全曲的发端,以设问之法破空而来,瞬间抓住读者的注意力。梅花自古以来便是美好与高洁的象征,它不仅代表着诗意的栖居,更寄托着人们对理想生活的向往。作者在此以荆溪溪上人家不种梅花设疑,表面上是对当地风土人情的好奇追问,实则巧妙地暗示出在现实的重压之下,百姓已无暇顾及这些风雅之事,生活的困苦可见一斑,这一问也为下文描写荆溪的荒凉景象埋下了伏笔,自然地引出后文内容。“老树支门,苦竹圈笆,荒蒲绕岸”:这三句是对荆溪溪上人家及其周边环境细致入微的描写。“老树”作为房舍的支撑物,歪斜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门扉,尽显岁月的沧桑与房屋的破败;“苦竹”被用来作为圈围院子的篱笆材料,暗示出物力的匮乏与生活的艰辛;“荒蒲”肆意生长在河岸周围,描绘出一片荒芜杂乱的景象。这三个意象,从居住条件到周边环境,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现出荆溪环境的简陋与荒凉,生动且真实地呈现出当地人民生活的贫困状态,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份沉重与无奈。“寺无僧狐狸样瓦,官无事乌鼠当衙”:此句运用了精妙的比喻手法,将元朝统治下的社会比作一座没有僧人的寺庙,曾经庄严肃穆、清净修行的地方如今只剩狐狸在瓦片上肆意游走,象征着社会秩序的崩坏与道德的沦丧;把统治者比作狐狸和乌鼠,形象地揭露了官府的黑暗本质。这些统治者如同狐狸般狡猾贪婪,似乌鼠般卑劣无耻,他们昏庸腐败、暴虐无道,对百姓进行残酷的剥削与压迫。作者通过这样的比喻,深刻地表达了自己对黑暗现实的强烈不满与批判,字字铿锵,力透纸背。“白水黄沙,倚遍栏干,数尽啼鸦”:这几句描绘了作者凭栏眺望时所见的情景。“白水黄沙”四字,勾勒出远处一片荒芜、毫无生机的画面,水色苍白,沙呈土黄,天地间一片寂寥,给人以无尽的压抑之感。“倚遍栏干,数尽啼鸦”则通过细腻的细节描写,生动地展现出作者内心的孤寂、惆怅与忧伤。作者久久地倚靠在栏杆上,目光所及皆是荒凉,百无聊赖之下,一只一只地数着归巢的乌鸦,直到将它们的数量全部数尽。这一行为看似无聊,实则饱含深意,“啼鸦”不仅是现实中的景象,更象征着作者内心的悲凉与对黑暗现实的愤懑,将作者的情感与眼前的景象融为一体,余韵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4. 作品点评

这首小令中荆溪的荒凉景象极具典型性,是元朝统治下社会现实的真实缩影。它反映了在民族压迫与官僚地主压榨下,被蔑称“南人”的江南百姓的穷困生活,表达了作者对“狐狸样瓦”“乌鼠当衙”的黑暗现实的痛恨。作者对官府的抨击直接大胆,文笔尖刻辛辣。全曲语言质朴而富锋芒,对荆溪荒凉景象的描写贯穿首尾:开篇以设问起笔,含蓄别致;中间铺陈现实惨状,讽意深邃;结尾以景语收束,余韵悠长。整体结构首尾呼应,贯通自然。陶宗仪《辍耕录》引乔吉“乐府六字法”称“起要美丽,中要浩荡,结要响亮,首尾贯穿,意思清新”,此曲正合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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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价

# 这支曲子托物寄志,把描写荆溪两岸的荒凉同揭露当时的黑暗吏治交织在一起,“官无事乌鼠当衙”更是有力的一笔,表现了作者对统治者的强烈愤慨和对贫苦百姓的深切同情,感慨繁花和美好的逝去。

现代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檀传宝《中华文化经典导读丛书·曲剧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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