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诗人
黄景仁(1749~1783),清代诗人。字汉镛,一字仲则,号鹿菲子,武进(今江苏常州)人。四岁而孤,家境清贫,少年时即负诗名,为谋生计,曾四方奔波。一生怀才不遇,穷困潦倒,后授县丞,未及补官即在贫病交加中客死他乡。黄景仁以诗名世,与洪亮吉、孙星衍、赵怀玉、杨伦、吕星垣、徐书受并称“毗陵七子”。其诗多抒发穷愁不遇、寂寞凄怆的情怀。另作有一些爱情诗,缠绵悱恻;有些诗慷慨豪迈,如《少年行》等;刻画山水景物或人情事态的诗篇则写得细致生动。黄景仁亦有词名,长调多凄怆悲凉,其咏物词亦有特点。小令明白晓畅,亦多悲感凄凉之调,稍嫌直露。有《两当轩集》。
1.
这是一首咏史词,赞颂了桓温多面的性格词才能,体察其壮志难酬的压抑,并渗入了词人自己的身世之感,是一首上佳之作。伤冷清清、荒台败瓦,日斜来吊宣武,以写景开篇,描写此时此地的荒凉,突出沧桑之意。伤如珣宾从当年事,面对青山歌舞,这是先抑后扬的手法,极力表现当年桓温幕府的繁华场面,但这身前的煊赫词身后的冷清,给读者带来了一种多么大的心理反差和感觉。历史上桓温幕下贤才毕集,谢安、谢玄、郗超、王珣、顾恺之、袁弘、习凿齿、车胤都是一时之英杰。接着是人物的正式出场,在高高的华盖下,坐着一位伤猬须石眼的如虎之人。然后作者提到他也曾有过雄踞南方四州的伟绩,甚至还有篡权窃国的雄心抱负,伤对对二字已饱含有对桓温伤做贼的批评之意。伤更何情绪?这疑问问出了桓温表面风流倜傥,心中却是想着窃国篡权,因此,他就不会有周瑜那样的真风流。过片,接歇拍而来,伤休相笑,意在纠正前人的误解。他对桓温宣武的态度由贬转褒,对这位雄才大略又文采风流的历史人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表达了其钦佩词惋惜之意。在《桓温墓》一诗中,他也写过伤虎视中原气未伸,一生功罪总难论的句子。伤此儿还有佳山、伤尚解登山作赋化用经史成句,运散笔,发议论,有几分辛稼轩的风采。伤一时裙屐原潇洒,谁料转头黄土,伤裙屐对伤黄土,用鲜明的物象带出丰厚的沧桑之意。接着伤江月苦二句回到题面,回到白纻山。大江东去,浪淘尽桓温一生经营。和伤做贼对照,伤雄心才是词人内心深山对桓温的真实评价。这正是对以桓温为伤贼的伤主流价值观的背离。伤听漠漠苍林,非丝非竹,打起佛楼鼓,以景作结,呼应开篇。伤非丝非竹让人联想起桓温词孟嘉那段著名的对话,桓温伤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之说堪称知乐,孟嘉伤渐近自然之答更是精妙。若论天籁,不假外物、不受束缚的人生才是天籁。伤泪尽金城空感逝,歌残白纻定伤神(《桓温墓》),佛骨诚然让人息心使人忘机,可这不是开创帝王之业的桓温之所需要。问世间侧耳向佛骨者,几人不是为势所迫,为时所逼?这是那个盛世时代带给黄仲则的压抑、无奈和屈服,也是他骨子里所无法忍受的东西。也许这种情绪和反抗才是本词的真正主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