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意忘机机已生":刻意想要忘却世俗心机,心机却已然产生,
"可能朝市污高情":恐怕京城的繁华会玷污高尚的情怀。
"时人未会严陵志":世人不能理解严子陵的志向,
"不钓鲈鱼只钓名":认为他不是为钓鲈鱼,而是只为钓取名声。
晚唐诗人
韩偓(842~923),唐代诗人。字致尧(一作致光),小字冬郎,自号玉山樵人,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唐昭宗龙纪进士及第,初佐河中幕府,后历任左拾遗、谏议大夫、度支副使等职。因不肯依附朱全忠,被贬为邓州司马,后依附王审知,寓居福建泉安的九日山延福寺。其与姜公辅、秦系、欧阳詹被称为“南安四贤”。韩偓的诗风因时期而异。早年多写艳情,词藻华丽,有香奁体之称;晚年多写唐末变乱及个人遭际,感时伤怀,风格慷慨悲凉。主要作品有《伤乱》《春尽》《安贫》等。今传《香奁集》《韩内翰别集》。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也是一首咏史诗。通过对隐士情怀及严陵事迹的讨论,展现了诗人对真正隐士的理解。诗人认为真正的隐士不会因刻意追求忘机而失其本真,其高洁情怀不为世俗所染。批判了时人对严陵“不钓鲈鱼只钓名”的错误看法,表达了对隐士高尚品格的推崇。
2. 写作手法
双关:“不钓鲈鱼只钓名”一句中,“钓”字运用了双关的手法。从表面意思看,“钓鲈鱼”是描述在水边钓鱼的行为;而“钓名”的“钓”,则是比喻追逐、获取名声,一语双关,含蓄地讽刺了那些看似归隐,实则意在求名的假隐士,也进一步强调了作者对真正高情远致的推崇。用典:“时人未会严陵志,不钓鲈鱼只钓名”一句用了严子陵的典故。严子陵即严光,东汉著名隐士,他曾与刘秀一同游学,刘秀称帝后,严子陵却不愿出仕,隐居富春山,以钓鱼为生。诗人韩偓在这里借严子陵的典故,一方面是表达自己对隐居生活的向往,另一方面是在讽刺当时那些追名逐利之人并不理解真正的隐居之志,他们看似隐居,实则是为了博取名声。通过用典,使诗歌的内涵更加丰富,表意更加含蓄深沉。对比:通过将严陵“不钓鲈鱼只钓名”这种不被时人理解的高尚志向,与“时人”追逐名利的心态进行对比,突出了严陵坚守自我、淡泊名利的形象,同时也批判了当时社会上追名逐利的不良风气,深化了诗歌的主题。
3. 分段赏析
“立意忘机机已生,可能朝市污高情”:开篇诗人直接表达自己的内心矛盾,“立意忘机”体现了诗人对超脱世俗、追求宁静生活的向往,但“机已生”又表明这种愿望难以实现。“可能朝市污高情”则进一步强调了诗人对京城繁华的担忧,担心世俗的环境会玷污自己的高尚情怀,为全诗奠定了思考和感慨的基调。“时人未会严陵志,不钓鲈鱼只钓名”:诗人以严子陵这一历史人物为例,展开对世俗的批判。“时人未会”指出世人的肤浅和不理解,他们没有真正明白严子陵的高尚志向。“不钓鲈鱼只钓名”则形象地描绘了世人对严子陵行为的误解,将其追求高洁的行为曲解为沽名钓誉。通过这一对比,诗人表达了对世人追逐功利的不屑和对严子陵高洁志向的赞赏,深化了诗歌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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