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篝灯坐":在窗下点灯对坐,
"相看白发新":此凝视,发现白发又添了几缕。
"共谈为客事":共同谈论作客他乡的艰辛,
"同是异乡人":原来你我都是漂泊的异乡人。
"诗写梅花月":提笔写一首梅花映月的诗,
"茶煎谷雨春":煎一壶谷雨前采摘的春茶。
"明朝愁远别":想到明朝又要各自远行,
"离思欲沾巾":离别的哀愁让泪水几乎沾湿衣襟。
元代诗人
黄庚(?~?),元代诗人。字星甫,号月屋。天台(今属浙江)人,一说临海人。曾为太学生,宋亡科举废,浪迹江湖,着意为诗文。参加宋遗民诗社活动,在越中诗社以《枕易》诗试为第一。其诗颇为当时推重,体格虽沿江湖派,然颇有风致婉约之语,与晚唐人为近。著有诗集《月屋漫稿》1卷、《月屋樵吟》4卷。
1. 分段赏析
首联“窗下篝灯坐,相看白发新”开篇以白描手法勾勒出深夜对坐的场景。“篝灯”暗示寒夜微光,既营造出孤寂清冷的氛围,又暗含友人相聚的温馨。二人“相看白发”,既点明衰老之态,又暗含漂泊岁月的艰辛。“新”字耐人寻味——白发本是久经风霜的象征,此处却言“新”,暗示漂泊的愁绪与时光的流逝在客居中愈发鲜明。颔联“共谈为客事,同是异乡人”由场景转入直抒胸臆的对话。二人谈论的都是“为客事”,点明漂泊者的共同命运。“同是异乡人”以平实语言道出深沉共鸣,既有对相似境遇的宽慰,又暗含对人生漂泊的无奈。此联以“共”“同”二字强化情感纽带,与首联的“相看”呼应,凸显友情的慰藉作用。颈联“诗写梅花月,茶煎谷雨春”笔锋转向雅致的生活情趣,以景物寄托超脱之思。“梅花月”既指冬末春初的清冷月色,又暗喻高洁人格;“谷雨春”既点明季节,又以煎茶的细腻动作暗示对时光的珍惜。此联以自然意象与文人雅趣冲淡前文的愁绪,形成苦中作乐的张力,体现诗人以诗酒茶事对抗漂泊之苦的精神追求。尾联“明朝愁远别,离思欲沾巾”情感陡然转折,从闲适的夜谈跌至离别的哀伤。“愁远别”直抒胸臆,与前文“共谈”“同是”的温情形成强烈对比。“离思欲沾巾‘化用王勃’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之意,却更显沉郁——泪水未落而先言“欲沾巾”,将离愁的绵长与克制表现得深沉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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