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赋四大家”之一
司马相如(前179?~前117?),西汉辞赋家。字长卿,小名犬子,蜀郡成都(今属四川)人。少好读书击剑,景帝时,为武骑常侍。后免官游梁,因《子虚赋》得汉武帝赞赏,封司马相如为郎官。建元六年,司马相如官拜中郎将,出使西南夷。晚年因病免官,家居而卒。司马相如的文学成就主要表现在辞赋上,被后世尊称为“辞宗”“赋圣”,其与扬雄、班固、张衡,并称“汉赋四大家”。其赋多以铺张手法描绘帝王苑囿、田猎,场面宏大,文辞富丽,篇末寄寓讽谏。鲁迅认为“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代表作品有《子虚赋》《上林赋》《大人赋》等。明人辑有《司马文园集》,今人有《司马相如集校注》。
1.
这首赋开头假设自己(第一人称)受诽谤,引出下文自己不好色,而且用古代圣贤作衬托,重点写赴梁途中的艳遇,再次突出自己不好色,从而表现作者坚守高洁品格的思想。全赋语言清丽华妙,调动多种感官来完成对美女的铺写,在艺术手法上颇有独到之处。这篇文章的构思明显受到宋玉《登徒子好色赋》的影响,但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赋一开始便写到作者因美貌而受到邹阳的嫉妒,邹阳以作者的美貌作为攻击目标,诬谤相如不忠,有染指后宫的企图。梁孝王问作者道:子好色乎?作者则以自己不好色作答。这种开始和《登徒子好色赋》基本一样,只是宋玉变成了司马相如,登徒子变成了邹阳,楚襄王变成了梁孝王,且与《登徒子好色赋》相比,此赋中两人问答的针对性更强,连接更紧凑,序文和正文的过渡也更自然,甚至可以把序文看作是正文的一个段落。为了说明自己的不好色,作者首先针对梁王子不好色,何若孔墨乎的诘问指出孔子、墨子这些圣人虽有回避女色的事迹,并不能证明他们不好色,而是尽量避免受到女色的影响,这又更能说明圣人也不免有好色之心。好色本属于一种心理状态,只有在面临色诱时才能判断是否好色,相反,不接近美色就无法证明是否好色。作者的论述带有非常浓的思辨色彩,也为说明自己不好色奠定了前提。接着,作者举了自己的两件不好色之事。饮食男女为人之常情。作者这种近女色而不为女色所动的态度,大致出于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传说,是过于道德化、理想化的。从人类的自然天性方面说,不一定可取。但从艺术角度说,确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譬如善于选取典型事例。作品中只介绍了两个具体事例,都在说明自己的不好色。前者说东邻女子顾盼自己多年,表现出作者抗拒美色的持久性;后者强调上宫女子之多情,突出了作者拒绝诱惑的坚定性。二者同中有别,意思表达全面充分。再如,善于用情境烘托气氛。尽管作者写了自己在西土时的室宇辽廓来概括孤独寂寞的心情,但最为精彩的还在于对上宫客馆中的一段描写。写女子,没有停留于静态容貌的描写,而是从语言、歌声、举止、行为表现其精神意态。不仅如此,还注意到了周围环境,写上宫内外,用了寂寞云虚,门阁昼掩,暧若神居和芳香芬烈,黼帐高张等语衬托其中女子的娴静美好;写黄昏时则用玄阴晦冥,流风惨冽,素雪飘零和金钮熏香。黼帐低垂,捆褥重陈,角枕横施作对比,反衬出馆中人情的温暖。此外,此赋扬弃了《登徒子好色赋》中描写丑妇的内容,改变了宋玉一类文学侍臣滑稽和玩世不恭的态度,因而显得非常严肃,同时也包含了作者对于女性的几分尊重。全赋以散体赋的形式写骚体赋的内容,运用比兴的手法进行全文构思,笔调轻巧灵活,语言晓畅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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