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日日夜夜地思念啊,
"在长安":我思念的人在长安。
#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
"络纬秋啼金井阑":秋夜里纺织娘在井栏啼鸣,
# 金井阑:精美的井阑。,络纬:昆虫名,又名莎鸡,俗称纺织娘。
"微霜凄凄簟色寒":微霜浸透了竹席分外清寒。
# 簟色寒:指竹席的凉意。簟:凉席。,微:一作“凝”。
"孤灯不明思欲绝":夜里想她魂欲断,孤灯伴我昏暗暗,
# 不明:一作“不寐”,又作“不眠”。
"卷帷望月空长叹":卷起窗帘望明月,对月徒然独长叹。
# 帷:窗帘。
"美人如花隔云端":如花似玉美人呵,仿佛相隔在云端。
# 美人如花:一作“佳期迢迢”。
"上有青冥之长天":上面有长空一片渺渺茫茫,
# 长天:一作“高天”。,青冥:青云。
"下有渌水之波澜":下面有清水卷起万丈波澜。
# 渌水:清水。渌:清澈。
"天长路远魂飞苦":天长地远日夜跋涉多艰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梦魂也难飞越这重重关山。
# 关山难:关山难渡。
"长相思":日日夜夜地思念啊,
"摧心肝":相思之情痛断肝肠。
# 摧:伤。
"日色已尽花含烟":日色将尽花儿如含着烟雾,
# 已:一作“欲”。
"月明如素愁不眠":月光如水心中愁闷难安眠。
# 不眠:睡不着,难安眠。,如素:一作“欲素”。素,洁白的绢。
"赵瑟初停凤凰柱":刚停止弹拨凤凰柱的赵瑟,
# 凤凰柱:刻有凤凰形状的瑟柱。,赵瑟:一作弦乐器,相传古代赵国人善奏瑟。
"蜀琴欲奏鸳鸯弦":又拿起蜀琴拨动那鸳鸯弦。
# 蜀琴:一作弦乐器,古人诗中以蜀琴喻佳琴。
"此曲有意无人传":只可惜曲虽有意无人相传,
# 传:相传。
"愿随春风寄燕然":但愿它随着春风飞向燕然。
# 燕然:山名,即杭爱山,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此处泛指塞北。,随:伴随,随着。
"忆君迢迢隔青天":思念你隔着远天不能相见。
# 迢迢:遥远。
"昔日横波目":过去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
# 横波:指眼波流盼生辉的样子。,日:一作“时”。
"今成流泪泉":今天已成泪水奔淌的清泉。
# 成:一作“作”。
"不信妾肠断":假如不相信我曾多么痛苦,
"归来看取明镜前":请回来明镜里看憔悴容颜。
# 取:助词,表示动作的进行。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在时,有鲜花满堂,
"美人去后花余床":美人去后,只剩下这寂寞的空床。
# 花余:一作“余空”。空:一作“花”。
"床中绣被卷不寝":床上卷起不睡的锦绣袭被,
# 卷不寝:一作“更不卷”。,被:一作“衾”。,中:一作“上”。
"至今三载犹闻香":至今三年犹存昙香。
# 犹闻:一作“闻余”。
"香亦竟不灭":香气是经久不润了,
"人亦竟不来":而人竟也有去无回。
"相思黄叶落":这黄叶飘髦更增添了多少相思,
# 落:一作“尽”。
"白露点青苔":露水都已沾湿了门外的青苔。
# 点:一作“湿”。
唐代浪漫主义诗人,“诗仙”
李白(701~762),唐代诗人。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西南),出生于西域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附近),幼时随父迁至四川绵州昌隆县(今四川江油市)。李白与杜甫齐名,并称“李杜”,被后人誉为“诗仙”。其诗风雄奇豪放,想象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歌、神话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色彩,是屈原以来最具有个性特色和浪漫精神的诗人,达到了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代表作品有《蜀道难》《行路难》《梦游天姥吟留别》《静夜思》《早发白帝城》《将进酒》《望庐山瀑布》等。有《李太白集》传世。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组乐府诗,也是一组相思诗。第一首借“络纬秋啼”“微霜孤灯”等意象,营造出凄清氛围,抒写男女相思之苦,似有托寓;第二首以“赵瑟蜀琴”“流泪断肠”等白描思妇情态,表现其对远征亲人的深切思念;第三首以“花床绣被”“黄叶青苔”为意象,赋予情感,刻画男子对心上人的三年相思。三首诗均以不同场景和意象,深刻表达了离人的缠绵相思与情真意切的愁绪。
2. 写作手法
渲染:诗中善用环境与情感的层层渲染,营造孤苦凄绝的相思氛围。“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以纺织娘悲鸣渲染秋夜萧瑟,“微霜”“簟寒”从肌肤触感传递孤栖者的清冷孤寂,视听通感中见心境凄凉。“孤灯不明”“卷帷望月”以昏灯、冷月等冷色调物象,层层渲染出主人公“思欲绝”“空长叹”的焦灼徒劳,孤灯之“孤”既是实景,亦为人物心理投射。全诗通过多处感官与时空铺陈,让相思之情如蛛网层层缠结,极具感染力。互文:“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中,凤凰、鸳鸯本是夫妻美满的象征,瑟与琴亦为传情之物。诗人巧用互文之法,写思妇本想借琴瑟之音寄托情思,可琴弦未动,愁绪已浓。那本该合奏的琴瑟,如今只剩孤音难续;象征团圆的凤凰、鸳鸯,此刻更衬出她形单影只。未奏先停的犹豫,欲言又止的怅惘,将思妇望眼欲穿却无处诉说的相思,以及满心愁绪无法排解的无奈,展现得细腻动人。夸张:“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道尽思妇的相思之痛。往昔灵动流转、顾盼生辉的眼眸,如今化作汩汩不息的泪泉,诗人以“横波目”与“流泪泉”形成强烈对比,借助夸张手法,将无形的哀愁具象为奔涌的泪水。短短十字,跨越时空,既勾勒出思妇曾经的明媚,更凸显出当下因相思成空而陷入的哀伤境地,将女子被思念啃噬的憔悴之态刻画得入木三分,读来令人动容。承上启下:“忆君迢迢隔青天”独句成段,既承接上文思妇欲托春风寄情的遐想,又以“隔青天”的夸张笔法,瞬间将相思之人的距离拉至遥不可及。青天本高远无垠,以此喻相隔之遥,既写空间的阻隔,更写相见无望的绝望。此句是一个转折点,引出下文思妇揽镜自照、顾影自怜的凄凉图景,让虚幻的期盼跌回冰冷的现实,将相思不得见的悲怆渲染得愈发浓重。
3. 分段赏析
其一这首诗大致可分两段。第一段从篇首至“美人如花隔云端”。“长相思,在长安”以斩截的断句引出下文。“长安”二字既是地理坐标,亦象征着某种精神寄托——它可能是现实中的都城,亦可能是理想中的彼岸。两个“长”字叠用,如愁绪打结,既点题又造势,让“相思”的重量从一开始便压在读者心头。继而展开的画面由听觉切入:“络纬秋啼金井阑”。络纬(纺织娘)的啼鸣本是秋夜常声,却因“金井阑”的华贵背景而显突兀——雕栏玉砌的庭院中,虫鸣非但未添生机,反如时光的碎玉,敲打出岁暮的苍凉。这啼声是孤独者的听觉特写,亦是其内心的外化:华贵居处与凄清虫鸣形成对比,恰似锦衣包裹下的灵魂寂寞。“微霜凄凄簟色寒”转向触觉与视觉的双重感知。“微霜”是肌肤所感的沁骨凉意,“凄凄”叠字强化了冷寂氛围;“簟色寒”则从触觉延伸至视觉——竹席泛出的青白冷光,暗示人物已彻夜未眠。这里的“寒”既是物理温度,亦是心理温度,双重寒意交织,将孤独者的辗转难眠推向纵深。“孤灯不明思欲绝”聚焦于视觉意象。“孤灯”呼应前句“簟色寒”,灯之“孤”与人之“孤”浑然一体;“不明”二字既写灯油将尽的昏黄油纸,亦写思绪的混沌迷蒙。“思欲绝”以近乎直白的呐喊,将思念的浓度推至沸点,语言朴拙却力透纸背,恰如民歌的直抒胸臆。“卷帷望月空长叹”则是动作与情感的迸发。推开帘幕的瞬间,月光如潮水涌入,照亮了满室孤寂,却照不亮心中的迷茫。“望”字写尽期待,“空”字道破徒劳,一呼一应之间,是相思者对月无言的质问。这声长叹,既是对前句“思欲绝”的回应,亦为全诗的情感地标蓄势——终于逼出“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核心意象。“美人如花隔云端”是全诗的情感转折点,亦是意象的灵魂所在。“美人”如幻似真,既可能是具象的思念对象,亦可能是抽象的理想象征(暗合《楚辞》“香草美人”的传统)。“如花”极言其美,“隔云端”极言其远,近与远的悖论构成相思的本质——美好事物永远在可望不可即的彼端。这一句独立成段,既形成节奏上的顿挫,亦强化了意象的冲击力。“上有青冥之长天”至篇末为第二段。“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以铺排手法极写天地阻隔。“青冥”与“长天”、“渌水”与“波澜”看似重复,实则通过复沓句式形成咏叹效果——“之”字的加入如古琴的颤音,拉长了叹息的尾调,暗合《诗大序》“永歌之”的抒情原理。这种“文繁而意不害”的笔法,恰是李白对声韵美的独特贡献:非为修辞之赘,实为情感奔涌的必然形态。“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进一步将空间阻隔转化为心灵磨难。“魂飞苦”的“苦”字,既是追梦的艰辛,亦是求而不得的煎熬;“梦魂不到”四字尤见悲凉——连梦境都无法跨越的距离,才是真正的绝望。诗人以“连珠格”(“魂”字蝉联)勾连上下句,如愁肠百转,让音节的绵延与情感的绵长互为表里,将关山迢递的愁绪化作可感知的声音,在读者耳畔萦绕不去。“长相思,摧心肝”以短句收束,震彻全篇。前句呼应篇首,形成情感闭环,仿佛一个永无止境的相思轮回;后句以“摧心肝”的肉体痛感写精神折磨,将抽象的“思欲绝”转化为可触的生理反应。“摧”字如刀斧劈砍,极写痛苦之剧烈,却在绝望中透着一股“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执着——这正是李白式的浪漫:即便肝肠寸断,亦要将思念进行到底。李白此诗的精妙,尤在声韵与意象的浑然天成。三言句如鼓点(“长相思”),七言句如流泉,长短交错间形成“急切—舒缓—急切”的节奏,恰似相思者的心跳。“之”字、“长”字的复沓,不仅是声韵的需要,更暗合相思的循环性——它没有起点,亦没有终点,如流水绕堤,绵绵不绝。且意象的选择亦见匠心:“络纬”“微霜”“孤灯”“月”等皆为秋夜寻常景物,却在诗人笔下化为情感符号。尤其是“月”的意象,既是现实的映照(“望月”),亦是理想的象征(“云端”),它贯穿全诗,让离散的意象凝聚成有机整体。其二“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诗歌开篇便营造出一种朦胧而又哀愁的氛围。夕阳西下,暮色渐浓,花朵仿佛笼罩在烟雾之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迷离的美感。随着夜幕降临,明月如洁白的素绢般明亮,然而,主人公却因忧愁而无法入眠。这两句通过对黄昏与夜晚景色的描写,烘托出主人公内心的愁绪,为全诗奠定了悲伤的基调。“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赵瑟”“蜀琴”皆是名贵的乐器,“凤凰柱”“鸳鸯弦”更是寓意着美好与团圆。主人公先是停下弹奏赵瑟,又准备奏响蜀琴,本想通过音乐来寄托自己的思念之情,然而,琴瑟虽在,知音却不在身边,徒增伤感。这里运用了互文的手法,借琴瑟来表达主人公对爱情的渴望与思念。“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主人公深知自己的相思曲饱含深情,却无人能为她传递给远方的心上人。于是,她产生了一个美好的幻想,希望这曲相思能随着春风,飘到燕然山,送到爱人的身边。“燕然”在古代常指代边疆,暗示主人公的爱人可能远在边疆,进一步突出了两人相隔之远,相思之苦。“忆君迢迢隔青天”,直接抒发主人公对爱人的思念,两人相隔遥远,如同隔着青天一般,难以相见。这一句简洁而有力,将主人公内心的无奈与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生动地描绘出主人公的变化。曾经那双如秋水般明亮、含情脉脉的眼睛,如今却变成了泪水不断的泉眼。这一对比,深刻地展现出主人公因相思而憔悴、悲伤的状态,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主人公以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希望爱人归来后,能看看镜子里自己憔悴的模样,相信自己对他的相思之深、痛苦之极。这两句以直白的语言,将主人公的深情与期待表现得真挚而强烈,使读者能够深切感受到她对爱情的执着与坚守。其三“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余空床”,开篇便以时空折叠的手法,将两种生命状态推至读者眼前。这里的“花满堂”并非实写自然之花,而是以通感手法勾勒出心灵花海的绚烂——美人在侧时,其笑靥如春日桃花,步态若风中柳枝,举手投足间皆有诗意流转,令居室充满生机与温度。“花”在此成为美好年华、缱绻情爱的象征,与《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比兴传统一脉相承,既写环境的鲜活,更写心境的丰沛。然而“美人去后”的转折割裂了时空。一个“余”字意味深长:昔日满堂繁华骤然凋零,唯有一张空床在暮色中茕茕孑立。“空床”作为核心意象,它既是物理空间的“空”,更是情感世界的“空”。床诗人避开工笔细描,仅以“空床”二字留白,却让读者于空白处想见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无数次伸手触空的怅惘。“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闻余香”,叙事视角从宏观时空转入微观细节。绣被本是温暖的载体,此刻却被生硬卷起,如一团被揉皱的旧梦,搁置在时光角落。“卷不寝”的动作背后,是刻意的自我折磨:明知触景更易伤情,却偏要保留这份刺痛,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证明那段情感曾经真实存在。“三载”的时间刻度,既见思念的长度,亦见人的执着。“闻余香”的描写十分传神。那缕若有若无的香气,可能是美人惯用的香粉气息,亦可能是阳光晒过的织物味道,更可能是记忆本身的芬芳。诗人以虚幻的嗅觉真实,写尽相思者的偏执与深情——哪怕全世界都否认美人的痕迹,他仍在自己的感官世界里坚守着爱的证据。“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两个“竟”字重复出现。前一个“竟”字,是对香气持久的惊讶:在理性认知中,它早该消散,却偏偏顽强存续;后一个“竟”字,是对归期无望的悲叹:在情感期待中,人早该归来,却偏偏音信全无。句式的复沓在此具有特殊意义。它模仿着思念的节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同样的等待,同样的失望,如永动机般循环不止。这种循环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每一次轮回都加深一层绝望。正如《诗经・采葛》“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时间变形,诗人通过语言的重复,将物理时间拉长为心理上的永恒。两句诗如两把利刃,一把刻着希望(香不灭),一把刻着绝望(人不来),共同在读者心上划开疼痛的深痕。末二句以景语作结,却胜似千言万语。“黄叶落”是视觉意象,亦是心灵投射:树上的黄叶如相思者的魂灵,在秋风中簌簌飘落,既写时序更迭的苍凉,亦写生命活力的渐次枯萎。黄叶的“落”与开篇“花满堂”的“开”形成首尾对照,暗示一段情感从盛放走向凋零的必然宿命。而“白露湿青苔”则是触觉与视觉的复合:冷露凝霜,打湿阶前青苔,既写出秋夜的清冷孤寂,亦暗喻心境的潮湿霉变——当思念如青苔般疯长,却始终见不到阳光(爱人归来),最终只会在黑暗中腐烂成泥。值得注意的是“湿”字的用法。它不仅是客观描写,更是主观感受的外化:相思的泪水早已流干,此刻连外物都替人垂泪。这种“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的笔法,与李清照“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异曲同工,将无生命的自然景物转化为情感的代言者。黄叶、白露、青苔,三种极素淡的意象,却在诗人笔下凝成浓得化不开的愁绪,恰似水墨画中的“墨分五色”,于留白处见丰神。此诗虽被归为《长相思》系列,却与前两首风格迥异:其一借政治隐喻升华情感,其二以思妇视角细腻铺陈,其三则回归民歌的质朴与决绝。诗中“美人”意象承继《楚辞》传统,却褪去政治光环,还原为普通爱人;“空床”“绣被”等细节,可见汉乐府《古诗十九首》“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的影子,却更具现代性的情感。尤其是“闻余香”的描写,突破了传统诗歌“睹物思人”的套路。
4. 作品点评
其一这首诗以“长相思”起兴,篇末又以“长相思”收束,首尾呼应,形成回环往复之势。全诗在形式上对仗工整,节奏明快,韵律和谐,读来朗朗上口,极富音乐美感,有力地强化了情感表达。表面上虽写男女相思之苦,实则暗喻诗人对政治理想的执着追求,深刻抒发了理想难以实现的苦闷与怅惘。其二这首诗若并非单纯描写闺中情思,不妨将其视作李白借乐府古题寄托对妻子的深切思念。诗人采用代言体手法,以独特视角想象妻子对自己的思念之情。这种巧妙构思,看似写对方之思,实则将自己的相思之意融入其中,虚实相生间,使双向的牵挂与眷恋在字里行间自然流淌,含蓄而真挚地展现出夫妻间深厚的情感羁绊。
# 音节哀苦,忠爱之意蔼然。至“美人如华”之句。尤是惊绝。
明高棅、桂天祥《批点唐诗正声》
# 缀景幽绝(“络纬秋啼”二句下),如泣如诉,怨而不诽(末句下)。
明梅鼎祚、屠隆《李杜二家诗钞评林》
# 千里不忘君,可为孤臣泣血。此太白被放之后,心不忘君而作。不敢明指天子,故以京都言之。
明李攀龙、袁宏道《唐诗训解》
# 题中偏不欲显,象外偏令有馀。一以为风度,一以为淋漓。呜呼,观止矣!
明末清初王夫之《唐诗评选》
# 络纬秋啼,时将晚矣。曹植云:“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其寓兴则同,然植意以礼义自守,此则不胜沦落之感。《卫风》曰:“云谁之思,西方美人。”楚辞曰:“恐美人之迟暮。”贤者穷于不遇而不敢忘君,斯忠厚之旨也。词清意婉,妙于言情。
清清高宗《唐宋诗醇》
# 严云:他人不能着“色”字(“微霜凄凄”句下)。“美人”句,单句。严云:“不到”似当作“砍到”,义始醒(“梦魂不到”句下)。谢云:此篇戍妇之词,然悲而不伤,怨而不诽,可以追《三百篇》之旨矣。其二
不详近藤元粹《李太白诗醇》
# 谭云:光景寂妙。钟云:“欲素”二字幻甚(“月明欲素”句下)。
明钟惺、谭元春《唐诗归》
# 萧云:词意悲而不伤,怨而不谤。
明黄克缵、卫一凤《全唐风雅》
# 明艳绝底,奇花初开,李所独擅之技(首二句下)。
清王闿运《王闿运手批唐诗选》
# (李白)《乌夜啼》、《杨叛儿》、《白纻辞》、《长相思》诸篇,出自齐梁。
明胡应麟《诗薮》
# 使人领言外之意,绝调,绝调!严沧浪曰:以须言景之凄凉。
不详近藤元粹《李太白诗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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