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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唐作者:李白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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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燕昭王延请郭隗,高筑起了黄金台。剧辛刚从赵国投奔燕国,邹衍也从齐国奔来。可是如今的当政者,却弃我如同尘埃。他们宁肯花珠玉来买歌看舞,却以糟糠养贤才。此刻我方明白,黄鹄为什么要远君而去,千里高飞独自徘徊。

逐句剖析

"燕昭延郭隗":燕昭王延请郭隗,

# 郭隗:战国时燕国人。据《史记燕昭公世家》,延:聘请。,燕昭:即燕昭王。

"遂筑黄金台":高筑起了黄金台。

# 黄金台:据《上谷郡图经》载,黄金台在易水东南十八里,燕昭王置千金于台上,以延天下之士。台故址在今河北易县东南。

"剧辛方赵至":剧辛刚从赵国投奔燕国,

# 剧辛:战国时燕将,原为赵国人,燕昭王招徕天下贤士时,由赵入燕。

"邹衍复齐来":邹衍也从齐国奔来。

# 邹衍:亦作驺金,战国时著名的哲学家,齐国人。

"奈何青云士":可是如今的当政者,

# 青云士:指身居高位的人,即达官显贵。,奈何:怎么,为何。

"弃我如尘埃":却弃我如同尘埃。

"珠玉买歌笑":他们宁肯花珠玉来买歌看舞,

# 买歌笑:指寻欢作乐。

"糟糠养贤才":却以糟糠养贤才。

"方知黄鹤举":此刻我方明白,黄鹄为什么要远君而去,

# 黄鹤举:相传春秋时鲁国人田饶因鲁哀公昏庸不明,自比为“一举千里”的黄鹄(古书中“鹄”、“鹤”常常通用),用“黄鹄举矣”,表示要离开鲁国。举:高飞。

"千里独徘徊":千里高飞独自徘徊。

# 徘徊:一作“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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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古风(其十五)》是李白《古风五十九首》中的第十五篇古体诗,堪称盛唐士人精神困境的青铜镜像,以黄金台典故为手术刀,剖开开元盛世帷幕下的政治溃疡。全诗构建了双重时空——前四句如鎏金错银的浮雕:燕昭王广袖临风,黄金台云蒸霞蔚,剧辛乐毅自星汉垂虹而至,构成先秦理想国的图腾。而后笔锋突转,用"珠玉买歌笑"与"糟糠养贤才"的触目对比,将盛唐宫廷的七宝楼台击碎成满地琉璃渣:贵妃的霓裳羽衣与寒士的鹑衣百结,霓虹灯般的宫宴烟火与终南山下的囊萤灯火,在蒙尘的史册里轰然对撞。末句"黄鹄去不息,哀鸣何所投"更将个体悲愤升华为文明寓言——那只徘徊在黄金台废墟与沉香亭北的孤鸿,既是被放逐的谪仙自喻,也是整个士族阶层的集体精神图腾,在帝国斜阳中投下苍凉的剪影。此诗以青铜铭文般的语言力度,在十四行间完成了对盛唐政治生态的史诗级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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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唐代浪漫主义诗人,“诗仙”

李白(701~762),唐代诗人。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西南),出生于西域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附近),幼时随父迁至四川绵州昌隆县(今四川江油市)。李白与杜甫齐名,并称“李杜”,被后人誉为“诗仙”。其诗风雄奇豪放,想象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歌、神话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色彩,是屈原以来最具有个性特色和浪漫精神的诗人,达到了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代表作品有《蜀道难》《行路难》《梦游天姥吟留别》《静夜思》《早发白帝城》《将进酒》《望庐山瀑布》等。有《李太白集》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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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李白的《古风五十九首》宛若一部散落星辰的盛唐精神史诗,五十九颗诗性星辰虽无序地镶嵌在文学天幕中,却各自折射着诗人半世浮沉的时空坐标。这组跨越三十五年(724-759)的鸿篇,以碎片化的私人记忆拼贴出帝国盛衰的全息图景。《古风(其十五)》诞生于李白精神世界的“长安-江湖”断裂带上,既是个人仕途幻灭的悲歌,更是盛唐政治癌变的病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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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以古讽今、寄慨抒怀的五言古诗。前四句描写了燕昭王筑台尊礼郭隗、招聘贤士的历史故事,中间四句通过当今君主只管挥霍珠玉珍宝,追求声色淫靡,而听任天下贤才过着贫贱的生活与历史明君做出对比,末二句是借故事以写出路,但只以引事交织描叙,用形象点到即止。揭露出现实的黑暗。

2. 写作手法

对比:前四句描述古代明君招贤纳士,后四句则写现实中的权贵不重视人才,形成古今对比。此外,“珠玉买歌笑”与“糟糠养贤才”也是对比,显示统治者挥霍无度却轻视贤才。用典:诗中提到燕昭王、郭隗、剧辛、邹衍,这些都是战国时期的历史人物和事件,用来借古讽今,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借代:“青云士”指代权贵或得势之人,“尘埃”比喻被轻视的贤才。

3. 分段赏析

前四句“燕昭延郭隗,遂筑黄金台。剧辛方赵至,邹衍复齐来”以简史笔法浓缩战国燕昭王招贤典故。“延”字既指礼请郭隗,更暗含君臣平等对话的政治理想;“筑黄金台”非实写建筑,而是将招贤诚意物化为象征符号。李白借古喻今,以燕昭王“筑台”的主动姿态,对比盛唐统治者对人才的漠视,暗藏对理想君臣关系的追慕。“延”“筑”的递进逻辑:从延请个体(郭隗)到建造制度符号(黄金台),展现明君对人才的系统性尊重。“方赵至”“复齐来”的空间张力:剧辛自赵、邹衍自齐的跨地域奔赴,映射先秦士人自由流动的特权,反衬盛唐士人依附权贵的生存困境。中间四句“奈何青云士,弃我如尘埃。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此四句以蒙太奇手法撕裂历史与现实的镜像。“奈何”二字如利刃刺破前文构建的理想国,直指盛唐政治溃烂:“青云士”的阶级隐喻:喻指攀附权贵的既得利益者,“青云”原喻高洁志向,在此异化为对权力阶梯的病态追逐。“弃我如尘埃”的触觉暴力:“尘埃”兼具轻贱性与弥漫性,既言个体价值湮灭,更指人才浪费已成体制性痼疾。“珠玉”“糟糠”的符号化对比:统治者挥霍珠玉豢养乐伎(买歌笑),却以糟糠驯化贤才,揭露物质分配与人才价值的倒错。末两句“方知黄鹄举,千里独徘徊”以象征性意象凝结士人的精神困境,完成全诗的悲剧升华,化用田饶“去鲁适燕”典故,黄鹄高飞本为士人自由意志的突围,但在大一统帝国中,“举”的姿态仅存于想象。表面写诗人个体彷徨,实则折射盛唐士族群体在“仕-隐”困境中的集体失语,黄鹄孤影成为时代的精神剪影。

4. 作品点评

李白的《古风·其十五》如同一面青铜锻打的照妖镜,以燕昭王筑黄金台的璀璨典故为刃,剖开盛唐权贵骨血里的腐朽——昔年燕昭王筑台拜郭隗,明珠委地而骏骨千金,引得乐毅剧辛自星汉垂虹而至;而今长安城朱门之内,珍珠碾碎为贵妃霓裳的璎珞,贤才的脊梁却被糟糠之禄压成齑粉。诗人以历史为棱镜,将燕赵大地的招贤鼓乐与天宝年间的《霓裳》仙曲对撞,让黄金台上栖息的玄鹤清唳,与沉香亭北醉舞的胡旋羯鼓,在时空裂缝中迸发出刺眼的道德火星。这哪里是怀古?分明是借两千年前的明君之魂,为昏聩现世烙下一枚鲜血淋漓的“不及格”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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