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池村里匆匆别":在蒲池村中匆匆告别,
"沣水桥边兀兀回":于沣水桥边独自徘徊、迟迟不愿离去。
"行到城门残酒醒":走到城门口时酒意渐散,
"万重离恨一时来":万千离别的愁绪瞬间涌上心头。
“唐代三大诗人”之一,“诗魔”
白居易(772~846),唐代诗人。字乐天,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籍贯太原(今属山西)。贞观进士,曾官居太子少傅,谥号文,世称白傅、白文公。白居易与元稹世称“元白”,与刘禹锡并称“刘白”,还与李白、杜甫并称“唐代三大诗人”。在文学上,他积极倡导新乐府运动,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诗风平畅自然、通俗浅切,相传老妪也能听懂。早期讽喻诗揭发时政弊端、反映民生困苦;自遭受贬谪后,远离政治纷争,诗文多怡情悦性、流连光景之作。代表作品有《新乐府》《秦中吟》《长恨歌》《琵琶行》《赋得古原草送别》等。 有《白氏长庆集》传世。
1. 写作手法
以实写虚:后两句通过“城门残酒醒”这一具体场景的实写,触发“万重离恨”的虚化情感表达。醉时的混沌与醒后的清醒形成虚实对照,城门作为现实空间节点,将诗人从醉酒拉回现实,使抽象的离恨借由具象的残酒、城门等意象骤然具现,突显情感冲击的强烈与不可抑制。对比:前两句中,“悤悤别”与“兀兀回”形成动作与状态的鲜明对比。“悤悤别”以急促的离别动作展现内心的不舍,而“兀兀回”以醉态踉跄的归途凸显恍惚迷离,二者通过动态反差强化了离别的仓促与归来的孤寂,暗示情感在压抑中蓄积,为后文“万重离恨”的迸发埋下伏笔。
2. 分段赏析
前两句以简洁的时空对比勾勒离别场景。“蒲池村”与“沣水桥”形成地理空间的切换,“匆匆别”与“兀兀回”则通过叠词强化情感张力。前句“匆匆别”既点明离别之仓促,又暗含对友情的珍重与不舍;后句“兀兀”一词(意为醉态恍惚或心神不宁)生动描绘诗人醉酒后踟蹰独归的颓然之态,暗示离别后内心的孤寂与怅惘。两处场景的对比,凸显了诗人从与友人相聚的短暂欢愉跌入独自归途的落寞。后两句以戏剧性的转折深化离愁。“行到城门”是空间转换的关键节点,象征醉意与现实的交界;“残酒醒”既呼应诗题“醉后”,又暗示酒醒后离别的伤痛愈发清晰。末句“万重离恨一时来”以夸张手法将抽象情感具象化,“万重”极言离恨之深重,“一时”则强调情感的猝然迸发,仿佛城门这一物理界限成为触发情感洪流的闸口。诗人以酒醉时的浑噩反衬清醒后的痛楚,展现出对元稹深厚友情的不舍与对命运无常的无奈。
上一篇:唐·柳郴《赠别二首》
下一篇:唐·韩偓《避地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