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北风烟空汉月":蓟北的风光中,天空中只有汉月高悬,云烟缭绕,
# 汉月:借指祖国或故乡。唐杜甫《前出塞》诗之七:“已去汉月远,何时筑城还?”唐范摅《云溪友议》卷九:“万里隔关山,一心思汉月。”,蓟北:指黄崖关长城,它位于蓟县北部山区,雄险奇秀兼具,以年代久,变化多,布局巧,设施全成为长城建筑史上的杰作,和长城博物馆、“水关”、“八卦城”石刻碑林等景点在长城全线称绝。蓟:地名,在今北京西南角。
"湘南云水半蛮边":湘南的山水,一半靠近荒蛮之地。
# 湘:湖南省的别称。
"寒为旅雁暖还去":天气寒冷时,旅雁飞来,天气暖和时又飞走了,
# 旅雁:指南飞或北归的雁群。南朝宋谢灵运《九日从宋公戏马台集送孔令》诗:“季秋边朔苦,旅雁违霜雪。”南朝梁沉约《咏湖中雁》:“白水满春塘,旅雁每回翔。”唐张籍《横吹曲辞·望行人》:“秋风窗下起,旅雁向南飞。”宋贺铸《登乌江柏子冈怀景仁》诗:“故人越五岭,旅雁留三湘。好待春风暖,相随还北乡。”
"秦越离家可十年":我离开秦越之地大概有十年了吧。
# 秦越:春秋时秦在西北,越居东南,相距极远。诗文中常并举以喻疏远隔膜,互不相关。唐韩愈《争臣论》:“‘阳子’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於其心。”《续资治通鉴·宋理宗嘉熙三年》:“四川急则荆阃援之,和濡急则江阃援之,真泰急则淮阃援之,务要脉络贯通,毋或秦越相视。”明刘元卿《贤奕编·怀古》:“今富贵子弟,鞭挞童仆,不知轻重,忍视骨肉疾苦,殆犹秦越,独何心哉!”清黄景仁《舟中咏怀》:“同调闲巖岑,秦越罕投赠。”蔡元培《敬告全国同胞》:“今者战端开矣,犹未至全国糜烂之境也,往者不谏,来者可追,吾侪而坐视其孰胜孰负,若秦越人之视肥瘠,则亦已耳。”
五代闽文学家
黄滔(840?~911?),五代闽文学家。字文江,泉州莆田(今属福建)人。乾宁二年进士,授官四门博士,因宦官乱政,愤然弃职回乡。王审知主闽,奏授御史里行,充任威武军节度推官。黄滔与罗隐、林宽、崔道融、徐寅等友善,有诗文往来。其工诗善文,尤擅律赋。其诗多感慨身世、酬唱赠别之作。其文以赋、启、书、赞、碑记为多。宋洪迈称“其文赡蔚有典则,策扶教化;其诗清淳丰润,若与人对语,和气郁郁,有贞元、长庆风概”。著有《莆阳黄御史集》。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也是一首行旅诗。诗歌通过描绘蓟北与湘南的不同景色,展现了诗人漂泊在外的经历,借旅雁南飞,感叹自己离家已近十年,表达了浓浓的思乡之情。
2. 写作手法
比喻:“寒为旅雁暖还去”一句以旅雁为喻,比喻游子四处奔波,身不由己,抒发了旅途的艰辛,和对稳定生活的渴望。象征:“蓟北风烟空汉月”一句,以“汉月”象征故土,带有深厚的文化意味,让人想到故土的明月,这轮明月虽同是“汉月”,却照在异乡,无法慰藉他的思乡之情。用典:“寒为旅雁暖还去,秦越离家可十年”化用了“旅雁”与“秦越”的典故,抒写漂泊十年的思乡之情。《诗经》中“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以雁阵喻流民迁徙,后世诗词更常以旅雁写游子无依。而“秦越”一词,化用了《争臣论》中“秦越肥瘠”的典故:“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原指秦、越两国相距遥远,后多喻地域相隔辽远或人情疏远。两句诗不着“愁”“苦”等字,却借“旅雁”“秦越”的典故,将十年漂泊的孤寂、归乡无望的思乡之情表达的含蓄而深沉。意象组合:通过“蓟北”“湘南”“风烟”“云水”“旅雁”等意象组合,展现了故乡的独特景象,表现出诗人在长久的漂泊中,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3. 分段赏析
“蓟北风烟空汉月”一句描绘的是诗人在蓟北所见的景象。“蓟北”点明了地点,这里的“风烟”营造出一种苍茫、迷蒙的氛围,而“汉月”则带有深厚的文化意味,让人联想到故土的明月。一个“空”字用得极妙,既写出了蓟北的风烟消散后,只剩下明月高悬的空旷之感,又暗含了诗人在异乡看到明月时,内心的孤寂与失落,这轮明月虽同是“汉月”,却照在异乡,无法慰藉他的思乡之情。“湘南云水半蛮边”一句转向诗人思念的故乡湘南。“湘南”是诗人的家乡所在,“云水”描绘出那里水汽氤氲、朦胧秀美的景象,而“半蛮边”则点出湘南地处偏远,靠近少数民族聚居之地。这句诗通过对故乡地理环境和自然风貌的勾勒,既展现了故乡的独特景象,又暗示了其偏远,进一步强化了诗人对故乡的牵挂。“寒为旅雁暖还去”一句以旅雁为喻,抒发了诗人的漂泊之苦。“旅雁”是迁徙的候鸟,寒冷时南飞避寒,天暖时又北飞而去,这正像漂泊在外的诗人,为了生计或其他原因四处奔波,身不由己。诗人以旅雁的“寒来暖去”来类比自己的漂泊状态,既写出了旅途的艰辛,又暗含了对稳定生活的渴望,以及对故乡的深深眷恋,就像旅雁总有归处,诗人也渴望回到自己的家乡。“秦越离家可十年”一句直抒胸臆,点出了离家的时间之久。“秦越”在这里代指相距遥远的地方,用“秦越”来形容离家之远,更凸显了漂泊的距离感。“可十年”则明确点出离家已有近十年,一个“可”字带有推测、估算的意味,既写出了时间的漫长,又表现出诗人在长久的漂泊中,对具体离家时长的模糊,时光在日复一日的思乡中悄然流逝,十年光阴足以让思念沉淀得愈发浓厚,将诗人的思乡之情推向了高潮。
上一篇:唐·刘禹锡《九华山歌》
下一篇:唐·李贺《听颖师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