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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解析

shuǐ
水
lóng
龙
yín
吟
·
·
luò
落
yè
叶

朝代：宋作者：王沂孙浏览量：2
xiǎo
晓
shuāng
霜
chū
初
zhù
著
qīng
青
lín
林
，
，
wàng
望
zhōng
中
gù
故
guó
国
qī
凄
liáng
凉
zǎo
早
。
。
xiāo
萧
xiāo
萧
jiàn
渐
jī
积
，
，
fēn
纷
fēn
纷
yóu
犹
zhuì
坠
，
，
mén
门
huāng
荒
jìng
径
qiāo
悄
。
。
wèi
渭
shuǐ
水
fēng
风
shēng
生
，
，
dòng
洞
tíng
庭
bō
波
qǐ
起
，
，
jǐ
几
fān
番
qiū
秋
miǎo
杪
。
。
xiǎng
想
chóng
重
yá
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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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
mò
没
，
，
qiān
千
fēng
峰
jìn
尽
chū
出
，
，
shān
山
zhōng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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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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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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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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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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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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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tí
题
hóng
红
yǎo
杳
yǎo
杳
。
。
sù
溯
gōng
宫
gōu
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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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liú
流
kōng
空
rào
绕
。
。
tí
啼
jiāng
螀
wèi
未
xiē
歇
，
，
fēi
飞
hóng
鸿
yù
欲
guò
过
，
，
cǐ
此
shí
时
huái
怀
bào
抱
。
。
luàn
乱
yǐng
影
fān
翻
chuāng
窗
，
，
suì
碎
shēng
声
qiāo
敲
qì
砌
，
，
chóu
愁
rén
人
duō
多
shǎo
少
。
。
wàng
望
wú
吾
lú
庐
shèn
甚
chù
处
，
，
zhǐ
只
yīng
应
jīn
今
yè
夜
，
，
mǎn
满
tíng
庭
shuí
谁
sǎo
扫
。
。

译文

早上的霜露刚刚附着在青绿的树林上，视野中故国也早是一片凄凉之景。地上的落叶渐渐积累，树上的叶子也纷纷欲坠落，门前荒芜，路径悄悄。渭水秋风起，洞庭湖波涌，几次暮秋了。想来重重叠叠的山上已经落满树叶，千峰尽是万木凋零之景，山上的路、没有人可以到。从前题红之事已不再见。顺着官沟而上、暗流空绕。蝉啼叫还没有停歇，鸿雁欲过，此时的怀抱是悲伤的。树叶杂乱地落于窗前，落叶掉落在台阶上发出声音，多少愁苦之人。望我家在何处，只是今夜，满庭的落叶谁来扫。

逐句剖析

"晓霜初著青林"：早上的霜露刚刚附着在青绿的树林上，

# 著：附着。,晓霜：早上的霜露。

"望中故国凄凉早"：视野中故国也早是一片凄凉之景。

# 故国：指南宋故地。,望中：视野之中。

"萧萧渐积"：地上的落叶渐渐积累，

# 萧萧渐积：化用杜甫《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之句。萧萧，草木摇落之声。

"纷纷犹坠"：树上的叶子也纷纷欲坠落，

# 纷纷犹坠：意谓落叶片片飘坠。化用范仲淹《御街行·秋日怀旧》“纷纷坠叶飘香砌”之句。

"门荒径悄"：门前荒芜，路径悄悄。

# 门荒径悄：意谓落叶掩埋了门庭路径，一片荒凉寂静。

"渭水风生"：渭水秋风起，

# 渭水风生：化用贾岛、周邦彦诗词写落叶。贾岛《忆江上吴处士》：“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周邦彦《齐天乐·绿芜凋尽台城路》：“渭水西风，长安乱叶，空忆诗情婉转。”

"洞庭波起"：洞庭湖波涌，

# 洞庭波起：化用屈原《湘夫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句描写落叶。

"几番秋杪"：几次暮秋了。

# 秋杪：暮秋，秋末。杪，树梢。引申为时月的末尾。

"想重涯半没"：想来重重叠叠的山上已经落满树叶，

# 重涯半没：写山中落叶堆积，万木凋零的情状。

"千峰尽出"：千峰尽是万木凋零之景，

# 尽出：全是。

"山中路、"：山上的路、

"无人到"：没有人可以到。

"前度题红杳杳"：从前题红之事已不再见。

# 杳杳：幽远貌。,题红：指红叶题诗事。范摅《云溪友议》：“中书舍人卢渥，应举之岁，偶临御沟，见一红叶，命仆搴来。叶上有一绝句，置于巾箱，或呈于同志。及宣宗既省宫人，初下诏从百官司吏，独不许贡举人。渥后亦一任范阳，独获所退宫人。宫人睹红叶而呈叹久之，曰：‘当时偶随流，不谓郎君收藏巾箧。’验其书迹无不讶焉。诗曰：‘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溯宫沟、"：顺着官沟而上、

# 宫沟：皇宫之逆沟。

"暗流空绕"：暗流空绕。

"啼螀未歇"：蝉啼叫还没有停歇，

# 螀：蝉的一种。

"飞鸿欲过"：鸿雁欲过，

# 飞鸿：指鸿雁。

"此时怀抱"：此时的怀抱是悲伤的。

"乱影翻窗"：树叶杂乱地落于窗前，

# 乱影翻窗：树叶乱落于窗前。

"碎声敲砌"：落叶掉落在台阶上发出声音，

# 砌：台阶。,碎声：此指落叶之声。

"愁人多少"：多少愁苦之人。

"望吾庐甚处"：望我家在何处，

# 甚：何。,吾庐：我的家。

"只应今夜"：只是今夜，

# 只应：只是。

"满庭谁扫"：满庭的落叶谁来扫。

# 满庭谁扫：意谓无人扫落叶。白居易《长恨歌》有“落叶满阶红不扫”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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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水龙吟・落叶》是南宋词人王沂孙的词作。词的上片精心描摹景致，下片则着重抒发情思。词人凭借娴熟精妙的笔法，将主观情感与客观景物完美交融，构建起一个浑然一体的艺术境界，使其对故国的眷念之情表达得自然且深沉。词作深刻呈现出南宋末年词人面对现实时难以排遣的抑郁心境，以及自身所处的凄凉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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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南宋词人

王沂孙（1238？～1290？），南宋词人。字圣与，号碧山，又号中仙、玉笥山人。会稽（今浙江绍兴）人，曾任庆元路学正。其词多咏物之作，间寓身世之感，但意旨隐晦。词风典雅浑厚，结构曲折缜密，深为清代常州派词人所推重。如周济称其“咏物最争托意”，并推之为宋词四大家之一。主要词作有《天香·龙涎香》《齐天乐·蝉》《高阳台·和周草窗寄越中诸友韵》等。著有《花外集》（又名《碧山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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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陈廷焯在《词则》中曾发问：“其有慨于崖山乎？”据史料记载，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四月，宋端宗不慎落入海中，受到惊吓，又目睹一直贴身保护自己的大臣江万载，为救自己被狂风海浪吞噬，惊病交加，不久便离世。同月，赵昺在冈州被陆秀夫、张世杰以及江万载之子江钲拥立为帝，即宋少帝。五月，宋少帝改年号为“祥兴”；六月，迁至崖山（今广东省新会县南）；九月，宋端宗葬于崖山。祥兴二年（1279年），陆秀夫背负宋少帝投海殉国。此外，詹安泰考证指出，“啼螀未歇，飞鸿欲过，此时怀抱”三句暗示宋少帝尚未投海，而“望吾庐何处”一句则表明，此词创作于杭州沦陷后，宋军于崖山坚守之时，即祥兴元年至祥兴二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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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南宋王沂孙所作的咏物词。上片着力写景，描绘深秋“望中故国”落叶飘零之凄凉，巧用与落叶相关典故，紧扣“故国凄凉早”。下片侧重抒情，借红叶题诗典故暗示故宫冷落，虚实结合，借寒蝉、飞鸿、落叶等意象，抒发难耐痛楚与愁绪。词作以落叶为引，以“故国凄凉早”为脉络，融景入情，将词人在南宋末期对现实的抑郁、凄凉及对故国的思念之情，表达得自然且深刻。

2. 写作手法

借景抒情：上片描绘深秋“晓霜初著青林”等落叶飘零的凄凉景象，借秋初大自然的萧索，既写朝代更替，又映照词人万端愁绪，将对故国的思念与身世之感融入其中。虚实结合：下片“前度题红杳杳”等前两句为虚写，借典故暗示故宫变化；“啼螀未歇”以下六句实写寒蝉、飞鸿、落叶等秋景，虚实相生，衬托词人痛楚。用典：“萧萧渐积”句，巧用杜甫《登高》中“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典故。原诗意在描绘秋天落叶纷纷、萧索凄凉之景，抒发诗人漂泊无依、老病孤愁的复杂情感。在此词中，作者以“萧萧渐积”借指落叶，通过暗用此典，生动展现出落叶逐渐堆积的场景，强化了深秋的凄凉氛围，也寄寓了自身对故国衰败的悲叹之情。“前度题红杳杳”句，妙用红叶题诗的典故。唐宣宗时，卢渥在御沟拾到题诗红叶，后得题诗宫女。原故事蕴含宫女对自由的渴望。作者在此以“前度”表明如今宫女题红之事不再，借这一典故暗示故宫的冷落，巧妙将典故中故宫往昔的热闹与如今的寂寥相联系，委婉传达出朝代更迭的沧桑之感。

3. 分段赏析

上片写深秋“望中故国”落叶飘零的凄凉景象。“晓霜初著青林”以景带情，用笔简练，而轮廓顿明。作者在不经意如实地描摹出来自然景色：晨晓寒霜，把昔日青葱繁茂的林木笼罩。词人因景生情，心中升起一股莫明的凄凉之情。“望中故国凄凉早”，无限心事，隐藏其中。“故国凄凉早”五字借秋初大自然的萧索景象，写朝代之替换，这景象不但指自然景象，也包括社会景象在内，这是第一层。而凄凉的景象正应照词人的万端愁绪，这是第二层。此词似咏落叶，实则借以抒发心中对故国的思念，同时寄寓自己的身世之感。为将“凄凉”落到实处，上片连用几个与落叶有关的典故，使言辞虽简，但寓意深刻而丰富。“萧萧渐积”这里借指落叶，实暗用杜甫“无边落木萧萧下”（《登高》）诗意。“纷纷犹坠”与范仲淹《御街行·秋日怀旧》中“纷纷坠叶飘香砌”句意相似。“渭水风生”用贾岛“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忆江上吴处士》）诗意。“洞庭波起”则借用屈原“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湘夫人》）诗意。这几个典故是独立的，因紧扣落叶，便有了内在联系，毫无游离之感，而且补足了上句“故国凄凉早”。接下来，笔锋一转，用“想”作领字，领“重崖”以下四句。“半没”是因落叶堆积。“无人到”则是落叶阻挡了行程。这四句从词意上又进一层，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上片着力于写景，下片转而抒情。“前度题红杳杳”，借用红叶题诗的故事，暗示故宫的冷落。《云溪友议》载：唐宣宗时，中书舍人卢渥于应试之岁，偶而在御沟中拾到一片红叶，上题一绝句：“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后卢渥得一遣放的宫女，正是题诗之人。这一典故运用得十分巧妙。“前度”说明象从前那样宫女题红之事已不再见，借故宫的冷落暗寓朝代更迭。前两句为虚写，“啼螀未歇”以下六句则是实写。寒蝉凄切哀鸣，飞鸿欲过身影，正衬出词人难耐之痛楚。词人此时心绪烦乱哀感涌流，但词人却以“此时怀抱”四字一笔带过，言有尽而意无穷。“乱影”返回写眼前之秋景秋情。回步屋内，独坐客舍，秋夜寂静，又见无数黄叶乱落窗前，听见落叶之声敲打台阶。无尽无休，词人已无计可以避开秋声。和上片“纷纷”二字相呼应，以“碎”字形容落叶之声，意新句秀。“愁人”不单指词人自己，也包括了与他一样经历苦难的人们。《四溟诗话》说：“结句如撞钟，清音有余。”结句到位，确能产生余音袅袅的艺术效果。此词结尾“望吾庐甚处？只应今夜，满庭谁扫？”提出问题，而不作回答，留下“空白”，词人是让读者自己通过想象加以补充。“满庭谁扫”字浅意深，悲愁中掺杂着惆怅，哀怨中挟带着孤独，复杂的情感，也难以卒言。

4. 作品点评

这是一篇咏落叶的词作，词人以落叶为切入点，将“故国凄凉早”作为贯穿全篇的意脉，思绪纵横驰骋，把虚幻之境与现实之景相融合，将景物描写与情感抒发紧密交织。全词看似句句在写落叶飘零之态，实则句句渗透着对故国的眷恋深情，达到了情景交融、相互映衬的绝佳艺术效果。词人凭借娴熟精妙的笔法，使主观情感与客观物象完美契合，形成一个有机整体，将其对故国的思念之情表达得自然流畅且深沉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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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价

# 笔意幽冷，寒芒刺骨。其有慨于崖山乎？结语寂寞。

清词论家陈廷焯《词则》

# 《淮南子》云：“木叶落，长年悲。”见落叶而伤秋，词人每有此感。但碧山忠爱于忱，出于不容己，故词中“宫沟”、“故国”，触处生悲。“渭水”、“洞庭”句引乱愁于无次，“山路无人”句叹劫后之萧条。下阕因落叶而动乡思，断燕残螀，同其凄韵。此词“洞庭”七句及“前度”以下五句颇警动。

近代词论家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

# 起从未落叶说，是题前著笔。

现代中国作家协会武汉分会理事刘永济《唐五代两宋词简析》

# 《水龙吟·落叶》，构思与其他咏物词有所不同……这首咏落叶的《水龙吟》则是从整个国家的灭亡来抒写这万叶萧疏，飘摇零落的现实。

现代黑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陶尔夫、刘敬圻《南宋词史》

# 例如《水龙吟·落叶》，上片先写自北向南的广大地域中秋末之凄凉景象，由此引发故乡之思，然后再具体描写入夜之后旅寓“乱影翻窗，碎声敲砌”的孤苦情景，而以“望吾庐甚处，只应今夜，满庭谁扫”作结，点出怀乡之情。

现代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教授常国武《读〈花外集〉卮言》

# 从此词的时间脉络看，词人客舍怀乡（故国又有故乡之指）是实，其意绪氛围体验是虚，却隐实就虚—着意层层渲染其“故国凄凉”之思和身世飘零欲归不得之叹。这种不得而悲，“故国凄凉”、纵归更悲的悲苦情境和意绪氛围，以及层层往复勾勒烘染的沉郁之势，使其超脱羁旅愁怀的实境层次，而具有传达词人所处时代情境和意绪氛围的径曲势远、由此及彼的艺术张力。

不详王筱芸《碧山词研究》

# 此词比其余的咏物词有更为浓厚的抒情气氛，从结句可知，它是词人在异乡之夜见落叶而怀念故乡的。情绪黯淡而凄苦，在想望中，故园秋风落叶，荒凉寂寞，词的过片用红叶题诗的故事，借以抒写往事不堪回首之意。秋夜的啼滥、哀鸿、枯叶的乱影、叶飘的细碎声响，它们都恰与词人的情绪相应，因而更思念故山了。

现代四川省社会科学研究所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员谢桃坊《宋词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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