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逐南云逝":心追逐南去的白云飘逝,
# 逝:往,去。,南云:南去的云。,逐:追赶;追随。
"形随北雁来":身体跟随者北飞的大雁回来。
# 北雁:从北边南飞的大雁。,形:指身体。
"故乡篱下菊":家乡篱笆下的菊花,
# 篱:篱笆。
"今日几花开":如今又有多少株盛开。
南朝陈文学家
江总(519~594),南朝陈文学家。字总持,祖籍济阳考城(今河南民权东北)。历仕梁、陈、隋三代。自幼聪敏,以能诗为梁武帝所赏,官至太子中舍人。陈文帝天嘉四年,被征还建康,任中书侍郎,官至尚书令,故世称江令。隋文帝平陈后被迁入长安,后放回。江总的诗以应酬、宴游、写景为多,诗意浮艳靡丽,内容贫乏。陈亡,时有悲慨伤痛之作,情感真切,诗风朴实。其尤善五、七言,五言对仗精严,音律谐和。文以赋、表章、碑铭类为主。诗歌作品有《明庆寺》《哭鲁广达》《闺怨》等。明人辑有《江令君集》。
1. 主题及内容介绍
这是一首思乡诗。描写了作者晚年返乡途中所见薇山亭之景,表达了对故乡的思念。
2. 写作手法
借景抒情:“形随北雁来”,通过借“北燕”这样的一个意象,表达了对故乡的思念之情。衬托:诗中隐含“九月九日重阳节”的时间背景,古人有重阳赏菊、登高思亲的习俗。诗人却未写登高望远,而是聚焦“篱下菊”的细节,以节日的传统氛围反衬内心的孤独:本该与家人共赏菊花的日子,自己却在归乡途中,只能通过联想问菊,这种“节日热闹”与“个人漂泊”的反差,让乡愁在节日的映衬下更显浓烈。此外,“篱下菊”本是陶渊明笔下隐逸生活的象征,诗人却将其转化为乡愁的载体,以田园意象反衬乱世中的流离,进一步深化了情感层次。联想:诗句“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中,诗人见“南云”飘向南方、“北雁”南飞的自然现象,直接联想到自身归乡的方向。云与雁本是客观景物,却因“逐”“随”二字被赋予人的主观意志——心似云般向南方故乡飘去,身如雁般踏上归程,将自然物象与归乡之情通过联想紧密勾连,使抽象的“思归”变得具体可感。
3. 分段赏析
诗的首句“心逐南云近”蕴含多层深意。诗人对家乡的思念浓烈却暂未得归,只得仰观南去白云寄托愁绪,正如陆机所言“指南云以寄款”。云的悠然飘逝与诗人滞留不得归的处境形成对比,愈发凸显思乡之苦——心虽追逐南云远去,身却仍在漂泊途中。这种对云寄情的写法,在江总《遇长安使寄裴尚书》中亦有体现:“去云目徒送,离琴手自挥”,皆以云为载体传递乡愁。但在此诗中,因诗人已踏上归乡之途,句中更添一层归心似箭的急切,与《寄裴尚书》中无可奈何的怅惘形成鲜明对照。次句“形随北雁来”紧承前意,在思乡之苦与归乡之急的铺垫下,笔锋一转透出抵达南方的欣喜。诗人以“北雁”为喻,既呼应“南云”形成方位上的工整对仗,又借雁行的轻快姿态,暗写自身脚步的轻盈——因归乡心愿即将实现,心境畅快,连身形都仿佛随北雁一同展翅南下。“形随”二字看似平淡,却将抽象的归心转化为具体可感的动态,五字浑然一体,于飘逸中见归程的畅达。前两句一苦一喜、一抑一扬,通过情感的波折与对仗的精巧,将诗人对故乡的眷恋层层递进地推向深处。后二句“故乡篱下菊,今日几花开?”堪称神来之笔。当归乡途中思乡情切、故乡近在咫尺之时,诗人的思绪突然聚焦于篱墙下的菊花。这一意象的选择极富匠心:菊花既是故乡常见之物,承载着诗人对故土的深刻记忆,更在潜意识中勾连起往昔岁月里的人事与情感。诗人看似只问菊花,实则以小见大,通过单一物象唤醒对故乡的整体印象——篱菊上附着的不仅是自然景观,更是无数温馨片段与乡愁的总和。这种从具体到抽象的联想,使思乡之情从直白的宣泄转向深沉的哲思。与此同时,诗句节奏放缓,与前两句的轻快形成反差,恰似归人临近家乡时的迟疑与深情凝视,在缓慢的语势中,将情感的厚度与复杂度推向巅峰。
# 作家的思情是通过对故乡菊花的关切询问含蓄的表达出地,这种移物的表现手法极有情味。
现代现代山西大学艺术学院院长米万锁《汉魏晋南北朝隋诗鉴赏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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